准备吧!”
比风轻,比春还要缱绻的嗓音从袭音耳后窜出。
一个哆嗦。
袭音惊呆回头,看着不知何时来,穿着夜行衣的战虚明。
以为自己眼花,难以置信的特意歪头瞧了瞧分明紧闭的殿门,指着另一边的位置:“你翻窗?”
战虚明抬了抬头示意。
袭音也抬起头,砖瓦已赫然被翻开几块,可容一人翻入。
她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真是喝多了,头顶那么大的动静,竟然丁点儿都没听见。
皇家守卫也真是废了,明日必须重新换一拨。
晃荡着,满意上前拍了拍战虚明肩膀:“炎光帝真是多才多艺、别出心裁,连干偷偷摸摸的事,都与别人不一样。”
战虚明行云流水抓住肩膀上一触即离的手,打趣:“姐姐打算何时埋我?”
袭音醉意正浓,试图挣脱:“别他妈叫孤姐姐,孤说过,孤不是你姐。”
废了半天劲儿,也没跟战虚明的手分开。按理,她的力气受过特殊训练,比成年男子的力气大才对,今日是怎么了,总难不成,他平日的气力也有所保留吧!
“我倒是忘了,姐姐素来喜爱身份多重,今夜不想姐弟,那就试试师徒……?叔嫂……?姑侄……?又或是…..。”战虚明将袭音拉的更紧,薄唇贴着粉巧的耳朵低低落下两个字。
真实又湿热的呼吸,另醉酒精神恍惚的袭音恍惚任何掩饰震了震,摇头晃脑的打着酒嗝:“想不到啊,炎光帝的趣味比孤还变态!”
战虚明抢过她手中的酒瓶:“不变态,怎么会在你明日大婚前夜,来窃玉偷香?”
窃玉偷香?
接连意外让袭音一惊一乍的警觉,抬起另一只闲着的手去摸战虚明脸,可劲儿想去撕什么:“你是谁?”
战虚明抓住袭音另一只不老实的手,强势的将人摁在墙上禁锢:“我是谁,三年了,连自己夫君都不认识?”
眯着眼,细细端详眼前一张绝色潋滟的脸上,没有什么易容人皮确定是战虚明无疑后,趁其不备踹了他一脚:“君个屁,老娘跟你没关系了。滚,滚回龙渊去!”
战虚明知道她有气,踹的一脚生生受下,就是没想到喝醉酒的袭音劲儿还是那么大,发出闷哼后,缓了缓,手下禁锢的更加用力:“从苪国撤兵那日起,天下皆知,我的弱点是你。袭音,就算我滚回龙渊,又有何用?”
弱点?
袭音恍然大悟,索性也不挣扎了:“听语意,今夜你是趁着月黑风高来取孤性命的?”
战虚明:“.…..。”
她是如何做到每次都能曲解他的心思?
到底如何做,才能让她相信从苪国起乃至现在,自己从未一丝想要她死的想法?
如此,他清清晰晰的告诉她:“袭音,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活着,更想跟你长长久久的走下去。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我不明白!”袭音压根儿没什么心情去看战虚明眼眸中的认真,嗓门儿接着酒劲儿飙高:“你敢承认,我乘船去隐灵村取货遭遇海盗那日,你没想过送我去死吗?就算没有,你敢承认其中没有利用吗?”
“我敢!”
战虚明回的掷地有声。
袭音惊疑不定瞪着越凑越近的战虚明。
“若是我不想让你活着,何苦去跟虞秋池成亲?何苦费心去照顾了你整整两年?难道仅仅是为了捉海盗,拿下海运去赚钱?没有前因,何来合离利用之说?”
其实那日,虞秋池派人给了袭音假的航运线路后,战虚明赶到码头的时她已乘船离开。他不得不立即飞信传书给许澄意,不,现在应该叫池南洲,言简意赅说了有人想害袭音。之所以没泄露海盗之事,当时所有真相迫在眉睫,苪国的人他全都生疑提防,所以故意说的很含糊。
而后,他冒了极大的暴露风险集结精锐夜救袭音。
可以说,那一日提心吊胆,没有片刻松懈。不仅仅是袭音的噩梦,也更是他生怕失去她的噩梦。
若不是她正闹那些喜欢不喜欢的情绪,他也不至于费那么大劲儿,商量好,演个戏就好了。
至于虞秋池跟袭音的说辞,不过是他有意显露自己的薄情,斩断纠缠罢了,那些话怎能当真?
再赤诚不过的解释,不知现在的袭音真正听进去几分,但肉眼可看的,目光恢复了一丝清明。困扰许久的事,如今终于得到一个舒坦的答案,声调逐渐降了下来,但想起在苪国他有太多的事瞒着她,怒火虽小,可依旧仍在,知道他有一弱点:“我需证明真假。”
战虚明应下,今日就算天上下刀子,也势必把那些误会给掰扯明白:“如何证明。”
“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