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好意,暖金香我用不着。”
桑榆脸上没什么不悦的表情。倒是吴忧见桑榆如此不当回事儿有些急了。
“公子,我没骗你,你可别讳疾忌医啊!”
红鹭眼皮一跳,下意识的就想去捂这不知死活的小东西的嘴。没料到吴忧的嘴巴比他的手更快。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有病没病呢?”
这一吼,响彻天际。
酒楼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桑榆“啪”的打开折扇,遮住了脸。
“……公子,我不是说你有病,我是说这药吧你没试过,你就不知道你有病,真的。”吴忧有些难过:“我就是这样啊,在吃暖金香之前我知道自己可能心里不安稳,可是阴差阳错用了这药觉得自己原本可以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心里原来是可以踏踏实实的。公子不也说这药本是治疗心疾的,不一定是催情之用呀……”
吴忧越说越小声,她承认自己是有私心,若桑榆的梦魇之症跟自己一样,服用暖金香便可有所消解,那就等于有人帮自己找暖金香了。
况且桑榆不是自己,无论财力物力都大有可为。施展起来也极为便利,不比自己,想试个药就把积蓄化了干净了。
“我不是讳疾忌医,也不是推脱,而是因为暖金香对我无效。”
桑榆语气平淡,看不出喜怒。不知道为什么吴忧却在这些话这些平静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悲凉。
“不仅仅是这些,不管是毒还是药,对我来说都是无用的。”
“……哦。”
吴忧有些灰心的低着头。这失落是怎么回事?
“ 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就是关心公子,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忌惮,这次教训可记住了?”
红鹭摆出来老大哥的气势。
“哦。”
吴忧老老实实的认错。
“算了吧,她哪有那么好心。”
桑榆笑着摇头:“她不过是想着找个财大气粗的冤大头,能和他一起配置着暖金香罢了最好人家配好了,她能蹭着用些。”
……
吴忧刷的脸红了,不好意思的嘟囔道:“公子知道便知道了,干嘛要说出来?弄得大家没得意思。”
桑榆毫不客气的拿折扇敲了下她的头。
“也是告诉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就像前面那些事。我听红鹭说,你积攒的银子全部都花光了。”
“哦。”
桑榆气笑了:“你也是,叫谁不好偏要叫上红鹭,他大手大脚惯了,自然没把你给他的那些银钱当回事。做这些事情之前为什么不先问问我,还有你,”
他看向红鹭:“做事之前动动脑子,你当松风院的药堂是摆设,还是你师叔那医术是摆设?”
红鹭心虚的低下了头。这事儿的确是欠考量了。
“我不是想着□□松风堂没有么……”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信。若有方子,他自己都可以配。松风堂的药材是管够。
“你若是有事可先与我商量,不是要拘着你的意思。而是想告诉你,圣珠融合非你所愿,是一场意外。这件事儿不是你一个人能扛得下来的。
既然你现在在麒麟卫的庇护之下。你的安全还有身体状况,麒麟卫一应都会负责到底,不必忧虑。”
“像之前那样你不说,又找了个没心思的帮忙。虽说心是好的,事儿却没办成,反而往里折了一大笔银子。”
桑榆摇了摇头。百金之数,他们不会放在眼中,可是对于吴忧来说,确实是所有的身家性命了。她孤身一人有无亲足可以依靠,想来掏出那些也是心痛不已。
可是宁愿送出全部的身家性命也要求药。可见这病症已经困扰她多时,以她一贯谨慎的性子,就连后路都顾不得了。
“有什么需求便直说,你以后不是一个人了。”
这话轻轻巧巧平淡至极,听在吴忧的耳中,却重逾千钧。像是有人重重的在她心头上狠狠的拍了一拍。
汹涌的热气从心间直触脑门和脚心。那股子热辣辣直抒胸臆的触动,比暖金香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