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他明明想什么也不管的放松下来,但梦却不肯放过他。
一把锐利的剑,带着浓烈杀意,如飓风般向他袭来。
两相对决中,对方仿佛深知自己身上每一处弱点,接连不断的无情刺入他要害。
而他,却无力反抗。
只知,那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是个女子。
打来斗去,接连死而重生,他与那女子谁也不认命,谁也不顾疼痛的在梦中,越来越豁得出去。
直到一阵温柔的暖风匆匆赶来,又速速离去,他才从中逐渐抽离,渐渐转醒。
朦朦胧胧中,战虚明有点分不清现实还是梦的,缓缓睁开眼。
这次,他最先看到的并非袭音,而是手中拿针,脸被无限放大的温玉。
瞳孔沉了几分:“你在干什么?”
温玉正想着,若已经退热的战虚明今日再不醒,就把针下在最极端的地方,刺激他醒过来。
好在,正准备动手时,人睁开了眼。
长舒口气收回针,温言道:“你昏睡了整整七日,差点没把音姑娘给吓死。”
“七日。”战虚明难以置信的唸唸道。
“你内伤未愈,又加了风寒,雪上加霜,能醒就不错了。”
战虚明没想到自己伤的那么重。
“对了,你手边有音姑娘时刻温着的水与药膳粥,差不多润润嗓子赶紧吃点吧!”温玉指着战虚明触手可及的地方,随后羡言:“能娶如此贤妻,战公子,你要好好珍惜。那水跟粥,一日六换,十分新鲜。就连深更半夜,音姑娘生怕你醒了饿肚子,都会按时重新煮过一次,话说,七日内,她都没怎么合过眼。真乃应了那句待你之心,日月可鉴呐!”
良久。
在温玉等着战虚明能冷飘飘来上句多么感动的话时。
战虚明重新闭上了眼睛,让人看不出到底藏起来什么情愫。
直到一刻后,温玉打算出门采草药时。
耳边终于传来低不可闻的四个字:“多管闲事!”
听起来,很嫌弃。
温玉:“?”真想不明白,一个性情死冷,一个性情火热,两个极端的人,是如何不互相嫌弃成为夫妻的!
待房中只剩下战虚明时,他开始回忆那场你死我活的梦,虽说看不清对手模样,但熟悉的战服,还是能分辨出是孤月国中人。
或许,梦中所经历的便是自己与袭音失忆前的两国之战。
龙渊国与孤月国僵持百年都没大动干戈,到底是什么点燃了他们歇斯底里的大爆发?
他努力继续回想,奈何梦中的细节从来都是经不起任何考究,况且脑海的印象还会越着么越模糊,越深想越头痛欲裂。
伴随着负气与无奈,战虚明打算起身吃点东西。
本以为是一碗简简单单苦不堪言的药粥,没成想到在苍白且稀薄的米粒中,搭配了五颜六色切成小丁的浆果。
他轻轻一嗅,那诱人又清淡的香甜迫不及待勾起口腹之欲。
于是,身体摆正,拿起干净瓷勺,颇为讲究的浅尝一口。
倒是意外的好喝。
正喝着,门外传来熙熙攘攘,好像有什么热闹可看。
战虚明第一反应便是,袭音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
他差点忘记自己晕倒那日的第二夜,袭音约七个混混去村外见,到底是去做什么还未来得及问。
思罢,赶紧起身就要出屋子。
果然,与自己设想的一样。
仅容下两人并排走狭窄且蜿蜒曲折的巷子里,他开门时,差点没挤出去。
看着一众人有拿绳的,有拿铁链的,比之前暴动更亢奋的源源不断的向前涌。
战虚明发觉总继续等下去也不是个事,硬着头皮,加入人流。
因为战虚明的身高与样貌格外惹眼,许是姜里长给村民们说过什么,先被借给他棉被的大姐认出来后,态度热情起来,主动打招呼:“战公子,亲自去牵猪啊?”
猪?
此地都穷的都常年吃药草了,哪里来的猪?
战虚明分外疑惑的问大姐:“位置在哪儿?”
大姐抓住战虚明手腕,一副跟她走的模样:“就在村口的空地,你家娘子正带头骟/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