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虚明做下决定时。
袭音这边已经被飞奔而来,在瞳孔中放大,砍了角的黑牛倒影,结结实实的撞了一次。
粉身碎骨的痛感,让她承受不住重击,呕出两口深红的鲜血。
这种步步紧逼的折磨煎熬,并未让她产生一丝一毫的恐惧,反而刺激了皮肤之下沉睡的经脉,崩然乍起的兴//奋, 觉得:
爽!
感!
倍!
增!
讨厌意不在此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快说!到底是谁指示你来我苪国做收拢民心,另其投叛之事?”
咯咯!
六位山主均是面面相觑一静。
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袭音脸上,邪魅阴鸷目光四周流转。
她终于清醒过来,发现先下置身一无比宽敞豪华的宅院内。
而宅院并非是什么偏僻毫无人烟之处,因为夜幕之下,窗外是根本掩饰不住的繁华喧闹。
见打手的衣着。
此处不是七绝山。
“她笑了,她竟然还在笑,来人,再放!”
大山主气急败坏,被袭音瘆得叫人把牛重新对准位置。
三山主看不下去,赶忙奉劝大山主:“她毕竟是个姑娘,再撞下去,人可就活不成了。”
大山主忌惮的向后那个无动于衷的黑影看了下,又给三山主使了个眼色,本要附和的其他山主,便不敢作声了。
三山主唉声叹气,重新坐了回去,不得不任由大山主自作主张。
大山主背着手,一副恨得牙痒痒的表情警告袭音:“速速报上你的身份,若再不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你们的家人被威胁了?”
大山主:“……。”
其他五位山主:“……。”
“还是被秀城的城主。”
大山主:“……。”
其他五位山主:“……。”
袭音底气颇足的对着那团模糊黑影喊:“出手如此声势浩大,不隐晦。到底是我与夫君做的事威胁到了你,还是……我们的身份威胁到了你?”
大山主:“……。”
其他五位山主:“……。”
黑影不动。
“秀山城主,你……不会认识我与夫君吧!”
大山主:“……。”
其他五位山主:“……。”
黑影不动。
“既是老相识,无论是敌是友,现身聊聊,怎样?”
黑影仍旧不动。
大山主见状,忙向手下示意。
第二次.
黑牛对方才袭音有意躲闪表示很愤怒,没有实现猛力的撞击,让它凝聚了比方才还要冲的力气。
而袭音明显越来越适应这种皮肉之苦,对在场所有人如恶鬼般森然一笑,挑衅般的对黑牛晃了晃身上的红布。
“她,是不是被撞疯了?”五山主悄声声说。
如泉般的血,带着深红,再次从袭音口中喷发。
痛楚已经感受不到了,四肢百骸的麻木让她完全不知濒临死亡到底有何恐惧。
坚持不懈的对那黑影说:“没脸见人的城主大人,你就别异想天开将我与夫君一网打尽了,实话告诉你吧,他巴不得与我再也不见。说不定,此时此刻,他又开心以为我离家散心去了呢!”
“哦,是吗?”
那黑色的影子在暗中动了动。
蒙了层纱的月光之下,出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高瘦男人。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嗓音出奇的好听,很柔和,像是裹满了糯米粉,软软的,和煦舒服的让人一时间忘记残酷的场面。
只是不知为何,袭音现在想起来的并非战虚明,而是与她极为相熟的另一个人。
似是终于忍不住炫耀自己的计谋得逞:“方才信鸽将消息传来,你口中那负心夫君,可一刻不得歇的带着人与狼群往秀城里来呢!”
袭音一震,下意识有点不敢相信的问他:“此话当真,若骗我,你这辈子断子绝孙!”
黑影男人满不在乎的发出轻盈笑声对六位山主说:“今日暂留她一命,明日清早叫来全秀城百姓,就说我要……斩首他国细作!”
然后又对满脸唾弃的袭音说:“自七绝山到秀城,道路崎岖,就连最好的马与骆驼也无法翻越。若单靠人力步行,需不眠不休连走三日,也仅能走到皇城边界。但我呢,素来喜欢惊喜,方才掐指细算,想着再送他六个时辰,看看能不能有奇迹发生。不知,音姑娘是否也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