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万籁俱静!
比周围冰天雪地更冷却人心的一个字,掷地有声的从袭音爱恋之人口中说出来,仿若巨石悲鸣砸下,狂风怒卷侵袭。
很快的,这一个字,又抵御了周围所有杂音,剩下的,只有他不急不躁沉稳的呼吸。
禁锢袭音的秀城城主,武功应该能与战虚明抗衡,否则也做不到瞬间抢人。
在他讶然惋惜的嘲讽中,故意为指尖缓慢蓄力,让袭音。
貌似就是想让战虚明亲眼瞧着,让其知道,倍感煎熬的生命居然比不上一个答案。
伴随嘴角鲜血控制不住的缓缓流下,袭音无法挣脱的凝视战虚明,不吭一声,不抱怨一句,哪怕被逼到生死的边缘,她明明有拼力一搏的力量,令人无奈的还奢想着,若自己真死了,
夫君,会不会痛心疾首?会不会追悔莫及?会不会日日夜夜追思自己?会不会把她放在心里很久很久?
她的拳头攥到近乎于碾碎指骨。
三个人,各自带着与内心相悖的情绪,相互间,极力的压制、试探。
耐性气量,千回万转的相持,让秀城城主终于在袭音快要气绝的那一刻,猝不及防的停了手。
骤然得以大喘息的袭音,剧烈的咳嗽起来,每一声,都带着触目惊心的鲜血。
秀城城主平心静气,擦掉手背处的红色痕迹,忍不住问战虚明:“据我所知,她待你很不错。即便拿她当敌人对待,处处提防,可你们毕竟处了一年多,不动容,没有丁点感情,那是假的吧!”
在无人看见的衣袖中,战虚明掌心的汗悄声无息褪去:“温城主,废话说那么多,不觉的累吗?”
温?
熟悉的姓氏,让不明就里的袭音思潮起伏。
被蓦然识破的秀城城主明显一愣,紧接着,也不打算继续遮掩身份,搞神秘的将蒙面帽子一掀。
斯文与红尘背道而驰的一张脸。
较好的弧度,悲悯的目光,与袭音熟悉之人,眉目相似的几乎如出一辙,只不过,眼前的秀城城主明显要成熟一些。
“不要仗着与温玉的关系,以为我会心慈手软。”温城主算是理直气壮的承认下。
“巧了,我也正有此意。”战虚明开始向袭音、温城主走近,似乎吃准了对方的真实目的,并非下死手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
“掐死她,告知我所有的事。”
袭音:“……。”倘若自己能侥幸活下去,夫君呐,安生日子对你而言,到此结束了!
“人都失忆了,不受威胁的狠毒当真一点都没变啊!”
正如战虚明所料,眼前的温城主果然知道的不少。
凤眸扬起,走到距离温城主的咫尺之距停下,浓烈的杀气逼过去,字字压制:“知道我狠毒,还敢杀我的人?”
袭音眉眼一动,绝望生春,渐渐流露出不敢相信。
温城主掐着袭音往后退,揶揄:“怎么,战公子后悔了?”
“有何后悔?待杀你所想杀,说你所想说,我一定送温城主去陪葬!”
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温城主满脸复杂,不知该怎么笑的对战虚明放言:“为了几句话,就随意搭上娘子的性命,你杀我泄愤又有何用,死了,就便是死了,永远回不来了……。”
“那又怎样,等处理掉与今日之事有关之人,我自会随她而去。” 战虚明打断温城主抒情的废话,清贵又干净的目光看向袭音,夹杂了丝不曾见过的释然与坚定。
我自会随她而去。
说的比喝水还要轻松简单。
温城主:“……。”
她死,你死,我死,大家死。
摆在明面上,标准的玉石俱焚顺序。
袭音想了一万个战虚明想让自己死的理由,其中还犯傻的给了他不得不这样做的台阶。独独没敢去想他竟是做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难道,夫君,爱自己都爱到可以一起生,一起死的地步了?
无法不动容的嗓音处挤出一个:“……你……。”
“所以,你还打算杀她吗?”
战虚明现在没空细琢么袭音的想法,稳步持续逼近两人。
而温城主背后已没了退路。
“说出盘算,我可以考虑。否则,失去更多的一定会是你,温城主。”言语间,已经比方才多了份稳操胜券。
温城主终究是狠不过战虚明,问世间,有谁是不惜命的呢?
袭音与答案两个选择,原以为至少一件能对他造成威胁,不料连最起码的震慑都毁成渣。
绝境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战虚明不容小觑。
那么此人,到底还有何弱点?
其实,早该在他发现密道,毫发无损及时赶来的那一刻,温城主就应知道,连死都不怕的人,根本没有弱点。
昨日,七绝山的山顶并非失去了袭音气息,而是那气息坠入了悬崖。
通往秀城的密道,就隐在深渊与对面的石山连接处,虽说自山底而去,危险性小一些。可情形紧迫,除了下山要耽搁几个时辰,还要再花时辰找路。
谁也无法预知袭音会面临怎样的困局。
他耽搁不起。
若想自山顶精准跳到石山的连接处,需要高超的轻功,绝对的眼力,否则就算是从山底硬爬,找起来也要费好些功夫,当然,其他六位谷主武功一般,这密道肯定有更捷径的办法。
可惜,战虚明现在顾不了很多,也不想再深虑很多。
交代众人几句后,毫不犹豫的翻身跃崖。
经此艰险,战虚明愣是没流露半点儿狼狈之相,足见心是经过千锤百炼后的强大。
恰因如此,更加证明了他在温城主心中估量的身份。
当然,温城主的本意,也的的确确不在你死我活的表面。
手指半松:“若承认你与她的夫妻关系,我可以与你谈条件。”
战虚明:“……。”目不转睛的审视袭音:他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