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交易?
虞秋池看似不解的回头,翘起柳叶眉。
战虚明轻掀眼皮,嘴角衔着漫不经心的笑,在看向虞秋池时,不经意间流露的命令语气,以及平静中散发的淡淡威仪,与随时能翻云覆雨的压制,让人不敢抗拒。
稍显露忌惮的虞秋池,快速将一时不察的失措抹除,也回之战虚明艳美一笑,贴着他手边坐下来:“哥哥想说什么?”
“你拿能救活死人的方子,我应你一个要求。”
这样的交易,虞秋池似乎早有心理准备,谈及袭音,她再也不是三日前失控的模样。
面不改色道:“虚明哥哥明知小女办不到,还逼小女去办。要知其中艰难,小女上对不住亲人的亡魂,下堵不住城民悠悠众口,扪心,更是过不了自己要为仇人,去背叛族人的这道坎儿。”
“所以,虞城主是不答应了?”
“虚明哥哥的交易,怕是放在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身上,都不会答应。”
“那好,虞城主请回吧!”
就这么薄情,就这么干脆利落,不给虞秋池留任何情面的下了逐客令。
与三天前热络的态度,判若两人。
虞秋池以为,战虚明可能在为被关进水牢的事情生气。
刚想以退为进安抚什么。
“对了,劳烦虞城主。准备两匹快马,今日我将与温玉将尽快启程,反回太华城。”
“什么?回去?”问完,虞秋池反应过来,自然明白是为了谁。
战虚明的意思很明显。
若想让他留下,那就给药方,若不给,他就片刻不留。
虞秋池看了看温玉,又看了看战虚明。
慌张冒汗的手揪了揪裙摆,不舍又忐忑,最后忍下眷恋,偷偷浸满雾气的睫毛,曼妙的如折翅蝴蝶,令男人无法不生怜惜保护欲的脆弱,在像来不喜解风情的战虚明这里,无的放矢。
两相寂然无声片刻。
虞秋池既能掌管一座皇城,就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我可以安排。不过,今日能放袭音走,是看在虚明哥哥幼时对小女的救命以及养育之恩,若下次在遇到袭音,小女定不会留她狗命。”
战虚明没应话,置若罔闻这种报恩又要复仇,分不清真假的故事。
径直回到了屋中。
待虞秋池悲愤离开。
温玉龇牙咧嘴的扶门框进屋,就看见战虚明靠在袭音床边,因腿痛忍的满头虚汗。
把过脉,查看过自己与战虚明腿上之后。
“以后再遇上这种阴天,咱俩可就难挨日了。”
要知道,苪国甚少见到太阳,小雾总有,大雾不断。
这双腿,岂不是要废了?
战虚明无法改变事实的给自己擦了擦汗。
“战兄,当真走?”
战虚明看向温玉时,眸色尽显肃杀之气,看的温玉心慌。
半天过去。
历代城主陵墓。
温玉拿着铁锹,捂着腿喘息:“战兄,你怎就跟人家祖坟杠上了?”
战虚明有些许吃力的将陵墓封石打开,一个巨大的木棺显在眼前。
“不打开?”温玉问。
战虚明寻了地坐下缓神:“做事要留余地。”
“不是!战兄!”
温玉凌乱了:“都作死到这个程度了,不差最后撬棺材板吧!”
战虚明与虞秋池之间有没有真正的恩;
虞秋池与袭音之间有没有真正的仇;
暂且不议。
他知道,但凡瞅准了一个人的底线,若不狠劲踩,那就无法实现真正的掌控,无法达成所愿。
这种催逼式的压制,是近些天他脑海一点点冒出来的。
难道自己的记忆,开始恢复了吗?
正想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一开始,虞秋池收到下人的禀报,说战虚明跟温玉试图开启城主陵墓,她还未来得及从伤神中抽离,并不相信。
但当真正看见大逆不道场面,祖父封石被打开,慌错、惊恐、愤怒瞬间直冲天灵盖。
她软软的跪下去,痛哭从无声到撕心裂肺,失控的指着罪魁祸首,命令将其抓捕。
这一次,战虚明并没有任人摆布。
而是情绪都不带波动的,将试图偷袭的几个人给摔在地上,举步生风。
眼看自己故去亲人的安眠之处,将要被毁的不成样子。
“够了!”
虞秋池大喊。
顶着一双哭肿的眼瞪着战虚明:“袭音曾也是你的敌人,你就不担心将来恢复记忆,会恨死今日的决定?”
战虚明不想谈过去,也不想谈将来,只想谈现在。
“虞城主,药方这事,还能商量吗?”
都毁她到这份上了,还好意思谈条件。
“若我就是不给呢?”
“我能挖你祖坟,能救我的敌人,外加叛国之罪,早已证明我良心被狗吃了。虞城主等会儿千万别指望我嘴硬心软念旧情。”
听出言外之意的虞秋池,戒备心一下子生气,环视周围:“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让你明白什么叫水深火热。”
字字威吓。
居高临下的默然俯视,与生俱来的清贵傲慢,看的虞秋池眼神恍惚。
恰在僵持不下之时,五六个官兵抬着沉睡的袭音出来。
“城主,找到了。”
温玉脑仁一跳。
原来这次,战虚明是打算为袭音破罐子破摔了,他怎会让她再入危险,所以,将人藏在了离自己不远,却很隐蔽的地方。
然,没想到。
虞秋池也留了一手。
她对陵墓再熟悉不过,也知道,战虚明是带着袭音离开的。
两人既在陵墓捣乱,袭音要么被藏在眼皮下,要么被许澄意跟狼群带走。
显然,她赌赢了。
虞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