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虚明很遗憾的摇头:“并未。”然后攥起拳头,又忽的松开,说的虚无缥缈:“就是点感觉而已。”
没等温玉再细问。
“几日相处,你确定她是真的又忘记过去了?”
温玉与战虚明想到了一处,其实他也在端量袭音是否赌气而为。
“我记得,音姑娘很会做饭,之前我们三人初到隐灵村,食材只有药草,野果,她都能乐观的变着花样做,日日不重复还能果腹。按理说战兄在吃食上约束她,她不应当坐以待毙。”
袭音好像比以前更沉得住气了!
或者说,这才是她的本性。
听之任之,安于现状,她到底想干什么?
记得两年前的袭音,流云谷的江绵绵仅仅是对战虚明示好,稍微过了点男女之防的界限,就被她重创到如今还在七绝山调治。
所以,以她容易走极端的烈性情,得知战虚明在她沉睡不醒,养伤期间另娶他人,熟悉的人都会相信,成亲之日,应该就是虞城主的忌日。
战虚明想起什么:“当年她跳崖之时的心神很不稳定,会不会是彻底想通也放下了。”
谁也不知她在沉睡时,对外界到底感知了多少,自成了一套理论,又说服了自己多久,所以才能在清醒后,成了这番非要与他敌对模样。
“以音姑娘从不吃亏的性情,她即便想通,也不会让他人过的痛快。如今这番看起来与世无争的模样,应是真的忘记了。”
“那可有尽快想起来的法子?”
“有啊,你俩再去结伴跳一次崖!”
想想就来气,他还真是佩服向来理智持重的战虚明,真能相信异想天开的玩命刺激恢复记忆法。
暂时商量不出解决法子的战虚明,也没什么心情了:“若想吃什么,让她亲自来说。” 丢下这句话后,不搭理温玉,重新回去看信,处理其他皇城村落的事情去了。
两边都是硬骨头。
夹在中间,不好在战虚明跟前多为袭音说话,避免横生不必要误会的温玉好累。
瞧着,袭音吃馒头和清粥跟上坟一样的心情。
他有了个办法。
深更半夜。
战虚明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起。
是皇城看门的守卫。
“战公子,有名女子躲在粪桶里想要出皇城大门。”
不用说,战虚明也能知道是谁。
呵!
宁肯恶心自己,都不愿意来找他吗?
“人呢?”
“已被擒住,等您发话降罪。”
战虚明素来讲究,洁癖更甚。
“洗干净,送过来!”
守卫成过亲,又被战虚明花金银特意照顾过的,猛地一下子想到了别出去。
表示男人都懂的应下,赶紧去张罗了。
战虚明刚刚与城主大婚,可万万不能让城主知道。
温玉在与袭音用晚膳时,一些慌错的小动作,被她注意到。
所以,当他钻进当晚要运出皇城的粪桶,她动容怎么也劝不住他时,不得不钻进了另一个粪桶,算是给他打掩护。
皇城门的守卫,因提前得到过战虚明的命令,森严到连粪桶都要用棍子检查。
防止温玉被发现,袭音忙顶了顶桶中的盖。
守卫之人,一见是画像中姑娘,算是完成任务,对另外几个粪桶不再提防,便放行了。
原以为,被发现,顶多训斥几句,回温玉的殿中就行了。
不曾想,袭音像被牲畜般扔进热水,搓洗一番之后,五花大绑,连衣服都没穿,棉被一裹,送进了她再熟悉不过,曾躺了两年的房中。
游龙般挥洒的雪松香里,摇曳如柳的微弱烛光中。
一穿着单薄的黛蓝里衣的男子,两指捏杯,抿着茶站在窗边。
领口随性敞开,俊秀干净的容颜之下,下颌线条饱满,脖颈肌理分明,这时刻流露让人看一眼,就死心塌地的美,着实容易让袭音晃了神。
努力的,她撇开了眼。
战虚明盯着那双犀利逼人的水眸,
“不过是为了口饭,音娘子怎就想到献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