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军中事务繁多,哪容得下他颓废。
萧泽煦抬眼看他,一下就看出了他的憔悴。
“说吧,何事?”
“前些日子,西都正值五年一次的夺藩之时,各武将世家纷纷前往挑战,最终夺下西都节度使之位的,竟是一不知名之辈。”
萧泽煦顿了顿,眼里也闪过几分诧异,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哦?不知名之辈?是何人?”
“那人名叫秦玄,据说家中父亲曾是西都节度使麾下的一名驻边参将,终日驻守淮川,并不打眼,这秦玄更是神秘,自小便在外习武,前两年才回家中,本以为是个平凡之辈,不料武艺十分高强,竟一举夺下西都节度使之位,实属一鸣惊人。”
“哦?此人身份可查实?”
萧泽煦心中隐隐的担心,西都向来混乱,虽然夺番制度没法改变,但这夺下之人,必然要查个干净,不能让东宫钻了空子,否则大宁将打乱。
“殿下放心,我们的人已查实,此人虽陌生,但与东宫那边,并无瓜葛。”
“殿下。”
“兄长。”
这时候,裴清元和萧柠月一同进来了,风戎向萧柠月行了礼,便站在了一旁。
“殿下,方才我同柠月在集市上闲逛之时,遇见了一人,殿下猜猜,是何人?”
萧泽煦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沉思了几秒钟,问:“是何人?”
“就是前些时日,带我们去见秦羽的那个秦家帮的兄弟,名唤童仲。”
“童仲?”
“是啊,兄长,童仲现在就在帐外,说是秦大哥托他带几句话。”
“风戎,快请他进来。”
“是。”
片刻,风戎领着童仲进来了,他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装扮,粗布衣裳,腰间配刀。
“童仲见过殿下。”
“起来说话。”,萧泽煦示意他起来,又用手掌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谢殿下。”
“不知秦帮主有何事托阁下交代?”
童仲笑了笑,回道:“我家主子托我告诉殿下,如今西都尽在秦家掌控之中,若有用得上,任凭差遣。”
西都尽在秦家掌控?
秦玄,秦羽。
萧泽煦同裴清元面面相觑,恍然大悟,“原来西都新主竟是秦帮主的兄长?”
“正是,我家大主子说了,西都玄羽营愿追随殿下,为殿下所用。”
这是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然而在座的大家,却心中疑虑万分,总不安宁。
这突如其来的追随,实在是蹊跷的很。
那童仲知道大家疑虑,又接着解释道:“不知殿下可还记得七年前淮川一战?”
“自然记得。”
“那时云秦起兵攻打淮川,驻守淮川的将领苦守城池数日,援兵迟迟不到,危在旦夕,生死存亡之际,是殿下率领援兵及时赶到,救淮川于水火,那将领秦越,便是我家老爷。”
随着童仲的话,萧泽煦在脑海中回想起那日的场景,虽不能完全记得,但那日淮川的确情况危急,若是再晚半日,便定是要失守了。
“自那时起,老爷便将殿下视为恩主,只可惜致死都没能追随殿下麾下,殿下的恩德,我秦家铭记在心,老爷临终之前曾吩咐过两位少主,他日定要报答殿下,如今西都和秦家帮皆为二位少主所有,甘愿为殿下所用。”
“既是如此,那便请阁下替本王谢过二位少主,二位少主如此重情重义,本王感激不尽,定不负所托。”
“童仲一定将殿下的话带到,帮中还有事,便不在此多停留了,告辞。”
童仲说完,风戎便送他离开了。
“兄长心怀天下,德才兼备,能人贤者自然都愿意追随左右,如此一来,北境、南疆和西都,便皆为父皇所用,沈氏自然也能安分些。”
“是啊殿下,东州区区小地,左右不过我南疆的半片疆土,就算归属于太子门下,又能如何?”
萧柠月和裴清元自然是为方才得来的消息高兴,从前总担心这西都被东宫牵制,现如今,西都追随殿下了,倒是安心了不少。
萧泽煦心中的确舒缓了几分,但北境的事情尚未查实,总还是悬着一颗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