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取安南王项上人头者,赏黄金千两!”
寒风习习,呼啸而过,那军旗发出醒耳的声音,萧泽煦双眼猩红,眼中透露着无尽的恨意和绝不认命的倔强,他的脸上有些血迹,分不清楚是受伤所致,还是绞杀逆贼时,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脸上。
已是处于下风,成被围剿之势,但王的气势却丝毫未减,他双眸直直的看向方才喊话的逆贼将领,恶狠狠道:“不怕死,就给本王放马过来!”
身旁的两名将士也齐声高喊,“誓死护卫殿下!”
那逆贼将领十分不屑的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给我杀!”
而后,又陷入一片混乱的厮杀当中。
裴清元来时,便是看见了这一番场景,“吁~”,骏马仰天长啸,“殿下小心!”
她一跃而上,踩着马背飞驰而下,径直来到萧泽煦身旁,替他挡开了身后险些伤他的刀剑。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萧泽煦是稍有诧异,也稍有担心紧张的,但彼时的情形,已然让他们抽不出更多的心思来想其余的事情,只能拼死奋战。
“你来做什么?快走!”
“要走一起走,我绝不会弃殿下不顾的!”
那两名小将士本就精疲力尽,这下又周旋了一番,气数用尽,终究是被逆贼取了性命。
显然在前半日里,萧泽煦几乎是一人重重厮杀,又加之雪岭温度过低,此时已然有些体力不支,功力减了至少两成。
援军尚未赶到,他们只有两人,逆贼却依旧有数十人,此番周旋下去,的确不是办法,他们对视一眼,相互明白对方之意后,萧泽煦将手中的剑一挥而出,逆贼吓得纷纷后退了几步。
“阿元,快走!”
两人奋力朝前跑去。
拖延时间,等到援兵到来,的确是此时唯一的求生之道。
他们拼命的跑着,身后的逆贼却也是奋力的追赶,好在没过多久,便跑到了下坡路,倒也没那么费劲,一路往下,山腰上的积雪本就比山顶浅薄些,又已到午后,许多地方早已融化,可天意总是弄人,他们跑到了一处寒潭,那寒潭靠近岸边的地方结了冰,潭中央却没有。
逆贼再一次速速向前,将他们层层包围,无路可退了。
萧泽煦打量了一眼结冰的湖面,显然,此处温度并未十分寒凉,近岸的地方,冰层尚可承受重量,可越往湖心,冰层越是浅薄,恐怕......
可逆贼一党步步逼近,他们没了法子,只能下了寒潭,朝着湖中心走。
萧泽煦拉住裴清元,“不可!不可再往前了!”
裴清元还来不及说话,逆贼将领就抢了先,“今日你们逃不掉的。”
再回过头去看时,他们已然将岸边围住了,那逆贼将领倒也聪明,知道着湖面承受不聊太多的重量,便下令,只让他们在岸边守着,反正......潭中的两人,已是插翅难逃,静待瓮中捉鳖。
他又冷笑一声,狂妄道:“素闻安南王武艺高强,能以一敌百,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他又将目光看向裴清元,“想必这位就是大宁第一名将裴行之之女,南疆赫赫有名的裴清元裴将军了吧?”
裴清元默不作声,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当然,他丝毫不在意这答案,“我本是奉命杀了安南王,没想到你主动送上门来,倒是给我增添了些额外的功劳,日后我向主子邀功时,说不定还能多受些赏赐。”
“二位的传言可是都传到都宁了,我在城中闲逛时,真真是时有听闻百姓闲聊,说二位战无不胜,天作之合,乃是我大宁百年福泽,今日却要命丧我手,可惜了,的确可惜了。”
“若今日,本王与裴将军果真命丧于此,他日我安南王军和裴家军数十万将士,也定会叫你,还有你背后那主子,数十倍数百倍的偿还!”
“说得好!我欣赏你的傲骨,只可惜啊,你怕是没那个福分看到了!”
他说着从身旁的士兵手里拿过弓和箭,瞄准萧泽煦和裴清元的方向,萧泽煦几乎是下意识的挡在了裴清元身前。
裴清元也毫不犹豫的将他拉开,换而挡在他面前,“殿下是皇长子,而我是臣,为人臣者,自当护卫殿下安危。”
萧泽煦当然是不让的,再一次倔强的将她护至身后,冰层轻轻裂了开来,两人都稍有些惊,“不必多说,在我身后好生待着。”
裴清元也不敢再动弹,唯恐冰层再一次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