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人相视一笑,双双沉浸在喜悦当中,片刻后,又将此消息告知裴夫人,裴夫人听后深感欣慰,竟感动的眼含泪水,险些哭了出来。
当娘的,自然清楚女儿的心思,这些年,阿元跟在殿下身边,处处替殿下想着,心里眼里便只有殿下,雪岭又为了殿下险些丧命,如此情义,她怎会猜不出来?
好在殿下的心思,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况且殿下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殿下的品性如何,她心中明白至极。
小景已是断送了幸福在这荒诞的世道中,如若阿元和殿下两情相悦,能有个好结果,可真是件天大的好事,想到这里,她如何能不感动?
她拉着裴清元的手,嘴里不住说着:好,好,如此甚好,阿元,娘真替你感到开心。
没过多久,宫里便派了人来府中,问裴夫人要裴清元的生辰八字,钦天监将之与萧泽煦的合过后,连连向宣宁帝点头称赞,说他们二人乃是天作之合,十分登对。
这日晚,闻人杰独自一人在都宁城中闲逛着,来这已是好几日了,每日不是在皇宫,就是有各种大臣登门拜访,好不容易才得来这闲暇的功夫。
没想到恰巧在一处药铺子门口碰见了裴渝景,自然的,闻人杰并不认识裴渝景,所以被叫住的时候,还稍有些诧异,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姑娘认得本王?”
裴渝景将手中的伤药递给浣柔,“浣柔,你先回府,我有话同太子殿下说。”
“二姑娘,我还是在一旁等着你吧。”
她知道浣柔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危,摆手道:“你先回去,还要替我煎药不是?”
“那好吧,二姑娘自己当心着些。”浣柔撇了撇嘴,转身就离开了。
裴渝景又抬起双眸看向闻人杰,这才解释道:“方才唐突了,裴家小女裴渝景,见过太子殿下。”
“原来是阿元的妹妹,”,他恍然大悟,“我就说为何看着你格外熟悉,如此说来,你与阿元倒的确有几分相像。”
他停了一下,又挑眉笑,“这几日见着你们大宁许多千金小姐,大多柔弱沉闷,扭扭捏捏的,很受束缚,也就是你们裴家这两个,本王看着格外出挑,颇有我梁国女子的气节。”
听他一番夸赞,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随口一说,裴渝景听了自然都是十分高兴的,低眉浅笑,“太子殿下谬赞了,小景有些话想同殿下说,不知殿下可否愿意借一步说话?”
“这有何不愿,走吧。”
最终,他们寻了个茶楼,要了间包间,先是品了品茶,两人似乎都不着急着立即说事,闻人杰本就是个耐得住性子的,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待她开口。
她在心中酝酿了许久,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听闻,前两日,太子和安南王殿下因为阿姐,在府中大打出手,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闻人杰指尖轻轻敲着桌子,十分得意,“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那日我的确是同萧泽煦打了一架,不过并非是为了你阿姐,至于不欢而散......才确实是为了你阿姐。”
闻人杰做人向来豁达直爽,对于做过的事情,敢作敢当,直言不讳,也有敢于表达和承认自己心中所想的勇气。
裴渝景并不意外这答案,反正这件事情无论是风戎还是浣柔,又或是那日在场的下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早已有所耳闻。
她起身踱着步子,缓缓说道:“大宁现在的情况,以太子殿下的聪明才智,想必这几日已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闻人杰是何等聪明的人,既然能在梁国登上太子的宝座,就绝不简单,洞察能力非常人能及,就算他并不知道大宁现下的具体局势,但他也早已察觉出大宁的太子,与他们南疆,并非同心,而裴渝景的这桩婚事,不过是大宁太子用来牵制南疆的阴谋诡计。
“如今我已沦为牵制裴家的工具,我裴家已是身处龙潭虎穴之中,断不能再又半点差迟,小景恳请殿下,收回诚命,莫要再说要向我阿姐求亲这样的话了。”
闻人杰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硬了下来,他的确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竟会如此直白的让自己打消了求亲的念头,他堂堂梁国太子,从来都是说什么便要什么,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何时需要从他人嘴里听见个‘不’字?
岂不荒唐?
“听你的意思,本王若是求亲,倒害了你们裴家了?”,他提高了音量,脸色骤变,恶狠狠道:“本王想要的东西,何时需要旁人多嘴了?!!能嫁给我,是你们裴家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别不知好歹!”
“殿下的抬爱,我裴家......只怕是无福消受得起啊。”
“你......!”他右手重重一捏,将手里的被子捏的粉碎,迅速站了起来,第一次露出了凶恶的表情。
包间里只有他们二人,又是上上房,门外安静的很,空气中凝结着浓烈的危险气息,闻人杰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掐住裴渝景的脖子一般,瞪着双眼,怒气冲冲的盯着她。
此时,若是换了常人,早就吓得瑟瑟发抖,默不敢作声了,但裴渝景出身将门,有胆有识,心中虽隐隐有些担心害怕,但依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展现出来。
她甚至觉得,方才闻人杰的样子,与萧泽煦生气时,倒莫名的十分相似,同样气场强大,让人害怕的不敢靠近,也让人不敢作声,但不同的是,闻人杰的神情,比萧泽煦多了几分阴险毒辣,更让人心中瘆得慌。
“南疆疆土辽阔,我裴家又手握十余万大军军权,已是许多有心之人的眼中钉,若是殿下向我阿姐求亲,他们必会大做文章,替我裴家安上顶勾结邻国,意预谋反的帽子,若陛下听信了奸人之言,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殿下一向是非分明,爽朗豁达,又重情重义,我相信,殿下定不会将我阿姐陷于不义之中。”
其实裴渝景所说的这些,闻人杰之前并没有想过,因为梁国的皇帝十分小心敬慎,从不会让手握兵权的将门,一家独大,在兵权制衡这方面,大宁的确是更逊一筹。
如此一来,便少了这许多的顾虑。
经裴渝景这一番解释,他心中才大致明白了,起身笑道:“你不必阿谀奉承,你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