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拼命的摇头,“不,不是的,不是的姑姑,我一定要救你,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的......”
裴清元和裴渝景第一次见萧柠月这般模样,她平日里的淡然端庄尽数散去,倔强的像个听不进话的孩子,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姑姑即将离开这个事实。
“柠月,柠月我知道你很难过,很难以接受,但是你先冷静点,”,裴清元蹲在一旁,尽管自己也很难过,但还是努力去控制萧柠月的情绪,“你听我说,姑姑她......姑姑她撑着一口气等你来,定是还有话要说,时间不多了,安静的听姑姑说完......好吗?”
萧柠月听了话,冷静了许多,紧紧的握着锦瑟的手,双眸还是有晶莹的泪珠,成串的掉落。
“是......贤妃......对吧?”
萧柠月艰难的问出这个问题,心就如同刀绞一般,滴血疼痛,尽管她知道贤妃已经同东宫站在了同一侧了,但她不曾想过,有一天,贤妃竟会对从小一起长大的旧人,痛下杀手,而贤妃......她曾经亲切的称她一声‘姨母’,也曾经真心实意的将她当做过亲人一般,喜欢和信赖过。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亲手将锦瑟姑姑的性命断送了。
“老奴有......有一事相求。”
“姑姑请说,柠月定竭尽全力也要替姑姑办到。”
“老奴求公主,不要着急替......替我报仇,不......不可坏了殿......殿下的大事。”
“可明知姑姑受何人所害,却什么都不做,我又如何能做得到!”
“做得到,公主想做,就一定做得到。”
萧柠月的性子,锦瑟是最了解的,隐忍、耐心、不动声色,这些是她最擅长的,要做到并不难。
锦瑟将怀里的镯子掏出来,戴在萧柠月手上,“这只镯子,是当年你母亲赠予我的,现在,我将它留给你,另外,先皇后的排位底下,有......有处暗格,我......我方才放了封信在里边,事关重大,请公主务必转交给殿下。”
“好,姑姑放心,柠月记住了,姑姑......还有何话要吩咐?”
锦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了转眼珠子,思考了一下,努力挤出最后一个微笑,“公主,对不起,老奴无能......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往......往后的日子,公主定要好生照顾着自己,公主不必伤心,老奴十......十分开心,临死之前,还能......还能替殿下做此一件要事,到了那边,见着先皇后,也能有个交......代......了......”
“姑姑......姑姑!”
“姑姑!”
在一声声哀鸣之中,锦瑟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离开的时候,她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虽然死于曹氏之手,憎恨、不甘至极,但能带着当年的真相离开,也能心满意足了。
姑姑的一生只有在入宫之前,曾短暂的幸福过,而后的日子,算不上幸运,跟着先皇后入宫,经历过险些丧命的坎坷,却又死里逃生,因为萧柠月而活了下来,禁闭在落樱宫的这些年,吃不好,穿不暖,但姑姑从不抱怨,乐得自在,一生忠心耿耿,处处替主子想着,将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了主子。
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想到这里,萧柠月再也控制不住,声嘶力竭的抱着她冰冷的尸体,大哭了起来。
落樱宫的庭院中,那棵樱花树尚未开始迎春,可一阵强劲的风吹过,落樱宫的花,却在此刻,凋零了。
永远不会再盛开。
萧柠月哭的双眼红肿,浑身不受控制的抽泣着,整个人就像是没了灵魂一般,只是不断不断的流着眼泪,一句话也不说,一动也不动的,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良久之后,她想起来锦瑟说的话,将锦瑟的身体轻轻放在地上,而后,打开了先皇后排位下的暗格,取出了那封绝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