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在桌上面对面坐下,裴渝景拿起桌上的酒,到了两杯,一杯给自己,另一杯则递给萧泽岁,萧泽岁接过那杯酒,却没有喝,只是放在了桌上。
“怎么,殿下是怕我也在酒里下药?”,她淡淡的说着,心里却极其厌恶、不屑,笑了笑,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见她如此自证清白,萧泽岁也勾起唇边笑,将酒一饮而尽,“说吧,今夜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萧泽岁明白,她一定是有事,才会叫人去禀报他来此,而这事嘛,必然不可能是那夫妻之事,他不想兜圈子,索性就开门见山的问了。
“我只是觉得......你我既已有夫妻之实,”,强忍着心中的羞和怒火,又继续道,“我再总是同你僵持着,实属是伤了和气,也折磨着自己。”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萧泽岁稍有些诧异,将信将疑的抬眸看着她,饶有兴致的问:“若我没有听错的话,景儿的意思是,从今往后,便真心实意的做我的妻?”,他语气淡然,显得有些质疑,但眼里却是有期待的。
“且不说我逃不掉,就依如今的形势来看,恐怕是大局已定,用不了几日,殿下你就是大宁的新主。若我猜的没错,殿下这几日迟迟未动手,只是在等。”
“哦?那景儿觉得,我在等什么?”
“你在等援军。你们本计划于七日后再行动,谁料闻人杰中途变卦,将回梁国的时间提前了五日,柠月又在宫门自尽,你们的计划被打乱了,可柠月大婚之日是最佳时机,所以你们不得不按照原计划,将王公大臣们软禁在宫里,你是在赌一个机会。”
萧泽岁眸中闪过些许诧异,“继续说。”
“你听到风声,说安南王殿下已秘密返回都宁,所以你利用这些被困在宫里的人,尤其是陛下和我阿姐,做了一场赌局,安南王殿下若是出现了,便用他们做交易,将他擒下;可他没有出现,他还远在南疆,这更是给你们提供了绝佳的时间和机会,而如今,殿下你在等的,便是东州军和北境军,以及......我爹带来的裴家军。”
她这一番话说完,萧泽岁真真是大为震惊,他全然没想过,眼前的这个女人,竟将自己的计划弄得一清二楚,她果然聪慧。
想到这里,萧泽岁又莫名笑了笑,也是,她出身将门,从小便是驰骋战场的巾帼将军,若无智慧,如何能统领将士大胜仗?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如此。”,他转动着手指上戴着的那枚扳指,漫不经心的说着,“大事成了之后,我便封你为后,可好?”
“殿下如此厚爱,裴渝景先行谢过殿下。”
他将她轻轻扶了起来,笑了笑,“你知我对你的心思,只要你真心实意跟着我,我定不食言。”
“嗯。”,眸光微转,她又说道:“殿下,明日我想去看看阿姐。”
“看她做什么?怎么,你是不相信我已将她放了?还要亲自去确认一番?”
“殿下多虑了,我只是担心阿姐的身子,想去看看。”,裴渝景小心翼翼的解释,又补充道:“况且我也想劝劝阿姐。”
“好,就依你。”
萧泽岁依旧是面带笑容,爽快的答应了,但是裴渝景知道,像他这样疑心重重的人,是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相信自己的。
不过为今之计,先能见上阿姐一面,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