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挪过来挡在面前。
“该回去了。”
泊影不明所以仰头看向他,却听赵云奕有些支吾着从唇缝中挤出一句话:“昨夜……我似乎梦见,有人问我要不要做阁主夫婿。”
泊影了然,眉眼含笑望着他说道:“你若当作那是做梦,我可不再说一次了。”
赵云奕双眸微微亮起,努力压下不自觉扬起的嘴角。他忽而凑近了泊影,在她唇角轻轻一吻,而后若无其事地退开。
转身时太过迅速,大约是一个不留神扯到了某处伤口,赵云奕动作一顿,才放轻了动作向外走去。
泊影瞥见他耳根一闪而过的绯红,不由轻笑出声,摇摇头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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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策马绕过山林,回到临安时天色已晚。
刚刚进了府,泊影只来得及简单上了药换了身衣服,便听闻有人匆匆自府外跑回来报信。
赵淳在山中受惊之后一病不起,眼看着情况不大好。辽王不顾禁足之令,方才悄悄离开府邸朝着皇宫方向去了。
赵云奕一刻不得停歇,当即遣人备马便要赶去皇宫。渚七本欲率一队府卫跟从,却被赵云奕拦了下来。
“如今宫中情况不明,如若赵淳病卧不过是放出来掩人耳目的消息,擅自动作有造反逼宫之嫌,正中对方下怀。”
最终渚七留在府中待命,泊影与赵云奕一同进了宫。
当赵云奕二人策马穿过长街,身披夜色赶到皇帝寝宫外,一眼辨出两方相对峙的场景。
辽王不顾禁令带人冲进宫中,余舟率领御林军抵御相持,双方皆是不肯相让。
忽而见二皇子出现在眼前,赵成松目光中划过一丝憎恶,不由冷笑一声。
“这么着急忙慌跑进宫来,皇弟消息真是灵通。听说你在南林遇了难,如今全须全尾站在这里也算命大。”
赵云奕全然不理睬他的话,下了马走到殿前,泊影亦跟在他身侧。但两人不等靠近殿前石阶,便被余舟拦住了去路。
“二皇子殿下,”余舟向他见礼,“任何人今夜不得进入陛下寝宫。”
“孤听闻陛下染病,心中忧虑,特来求见以尽忠孝之义。”赵云奕负手站在殿前,扬声道。
余舟仍旧挡在前不肯让开一步,话语恭敬却坚持道:“二殿下,除国师大人外,今夜任何人不得进入陛下寝宫。”
他话音刚落,忽然余光瞥见赵成松向一旁扑过去。余舟佩剑出鞘,噌的一声横在赵成松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赵云奕的出现转移了余舟的注意,辽王便欲趁其不备冲出包围,却不想被人发现。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这般剑指,他顿时恼羞成怒。
“竟敢对本王出剑?余舟!你这是以下犯上!”
“辽王殿下误会了,职责所在。”
余舟无视一旁怒气冲冲瞪着他的辽王,突然一挥手。
一旁待命的御林军一拥而上,将赵云奕几人并着辽王手下统统围住。
赵云奕看向余舟,皱眉问道:“余大人这是何意?”
而余舟始终重复着那一句:“末将奉命保护陛下。任何人今夜不得进入陛下寝宫。”
赵云奕向殿门处瞥了一眼,面色沉了下来,冷冷盯着面前的武官。
“余大人,你口中的奉命,奉的究竟是谁的命?圣上?国师?还是……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