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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杭再次登门,距上次休沐已过去了五日。只是他来的不巧,冷明烛没在府里,墨画小心地招呼着他到客堂坐等。
等人的时光总是无聊的,他一边品茶,一边和墨画有一搭没一搭地闲闲说话,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是冷清平住在昭华公主府也没死心,三不五时地趁着冷明烛不在家或忙于事情没空理会的时候,摆脱看着她的华英墨画偷偷溜了出去。冷明烛抛下一众烦心事出门,便是为了抓这叛逆孩子回家。
说来也是有趣,那鸿胪寺卿卢益明一面冷面绝情的拒绝她,一面又乖乖的听从公主令按时赴约。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如此这般,倒像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嘴上说着不可不可,身体却诚实地一趟邀约不落,长久下来,叫冷清平更加狂热痴迷,不但口口声声非他不嫁,甚至都想收拾收拾包袱行礼同人私奔了。
墨画说起这事时,显然十个不愿意八个不赞成,对卢益明更是半点好语气。
孟杭奇道:“听你说话,你也很不待见那人?”
墨画悄悄鼓嘴,理所当然道:“我家主人不待见的人,定不是好人,我等自然也不待见。”
孟杭点点头,难得赞同:“倒是同仇敌忾,很不错。”他撂下茶盏,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座位,示意墨画坐下说话。
墨画摇头连说不敢。
他也不勉强,“这些天你家公主都在做什么?”
孟杭眉头舒展一副温润随和的邻家公子样,语气轻轻像是随口一问,墨画却心头警铃大作,虽说他和自家主人早有婚约,但没到成婚那一刻都不能算作一家人!
墨画低身福了个礼,“奴婢手头还有事情要做,不打扰世子了。”
眼前只剩小丫头匆匆跨出门槛的背影,孟杭盯了一会,幽瞳中折出一抹亮光,对冷明烛身边忠心无畏的手下很满意。
那厢冷明烛衣着简洁,和华英隐在转角隐蔽处,不悦地看着冷清平和卢益明并肩慢步,隔得有些远,加之过往行人,略显嘈杂,那二人言谈说话声虽传入耳中,却不清晰。
冷明烛凝了凝神,细细去听。
真糟糕啊,想不到她家殿下竟也有偷偷摸摸趴墙角的时候,华英跟在后面,看着那不省心的四公主,感叹果然半大孩子狗都嫌,还要殿下抛下手头紧要事情来关心她的情爱婚事。
冷清平一袭妃色裙裳,外罩一件银白斗篷,对上卢益明时脸上扬着欢喜的笑容,几次三番想伸手揽住卢益明手臂,都被对方巧妙避开了。
她也不气馁,仍旧笑得像朵盛开的牡丹花,娇艳夺目,流光溢彩。
卢益明冷着脸目视前方,全程都未曾看她一眼,她说话他便默默听着,她不说话了他也不曾开口。活脱脱的像块冰雕的棱柱,硬而冷。
看到此处,冷明烛有些不解,对着这冷脸金刚,冷清平到底喜欢他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