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你就把知道的趣事儿说一说。”
那日明帝入了长春殿,见了沐昭仪后,便衣不解带留下照料,接下来的早朝政务统统免了,同时命安王和齐王、丞相和国师共同代理朝政,一众皇子公主无诏暂不得入宫拜见。
侍卫守臣将长春殿围得密不透风,就连安王等人想探听消息却也无从下手,只能兢兢业业替父分忧。
冷明烛则是不愿耗费人手去做那无用功,有太后那无孔不入的人手暗网在,她的小手段几乎不值一提,上不了台面。
但终究还是好奇。
许靖池思忖道:“热闹倒是没有,整个皇宫只能用暗无天日形容。唉,以前我还在东境驻守时,以为日日荒原一线就是无聊透顶,如今进了宫城墙围才知什么叫有来无回,为何妃嫔争斗,花一样的娘子们最终颓败凋零,那样的地方没疯就是好的了。”
忽然想起什么,竟庆幸地笑了笑,“还好你早早地自己建府摆脱出来。”
那一刻,冷明烛笑容敛去。
她出生宫墙之中,生来感受到的便是他口中的暗无天日,可能早就习惯了。但,阿娘那般曾恣意驰骋过沙场的人,是如何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里度了十多年的?太后又是如何在那方寸的永安宫度了几十年的?
寻常宫妃,得宠的还可享受些许荣华富贵,不得宠的,便只能朝看日升起暮看日西垂,数着指头,期着盼着,求个解脱。
疯了。只是自己不知道,旁人也看不出来?
孟杭捕捉到她的微妙情绪,于是岔开话题,“这些日子圣上给我放了长假,叫我没事就和阿曦相处不用进宫当值,三郎君可晓得圣上那里如何,龙武禁军操练如何了?”
许靖池抿唇,觑了眼冷明烛神色,见对方没说什么,方道:“我混入□□军,领兵值守外围,也幸好圣上因着沐昭仪病情顾不上其他,我才没漏出马脚。太后陛下说,咱们圣上是个情种,把沐昭仪照料得可好,硬是把人从阎王殿门前拉了回来,每日各种天材地宝的养着,隐有好转之势,圣上大喜,也不遮着掩着了,给沐昭仪晋了妃位,赐了个封号为‘元’,太后陛下听说之后,觉得圣上怕是失心疯了。”
“元妃?”孟杭呢喃道:“或许当真失心疯了。”
元,始也。有元配来指称最初的妻子之义,具有唯一性。
明帝给一个昭仪位份的妃嫔赐下这个封号,欲向天下表明什么?
是他的原配发妻?
是此生挚爱?
是众妃之首?
不管哪一种,无疑都没顾及惠德皇后的脸面,这是冷明烛所不能容忍的。
她忽然哂笑一声,“元妃,圣上有心,那便该叫他如愿才是。”
孟杭按住她置于桌案上的手,目含安抚,“别冲动,就是早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