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我踹不死你。”
那俩人连忙往后退,眼见着他踹不到才反驳:“你可别胡说,那些事分明就是你指使的我们做的,我们是被迫。”
崔子奕指着他们:“现在倒是被迫了,当时怎么不见你们拒绝。”
“我们敢拒绝吗?你……”
“停。”谢南潇制止,他掏了掏耳朵:“叽叽歪歪吵死了。”
他看着另外两人:“郭旭,严昆,你俩什么样我们都清楚,用不着急于撇清。”
“就是。”崔子奕应和了一声。
谢南潇扫向他,回怼:“你又好在哪里?”
“……”
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居然还在这给我演兄弟反目这一出。
谢南潇嫌弃地拍开崔子奕搭在他身上的手,冲着正让乐师艺女起身的拓跋谭喊:“谭谭,这几人怎么处置?”
拓跋谭安抚好受到惊吓的众人,随后才转身走过来,他将自己褶皱不堪的衣袖抚平,语气漫不经心:“靠岸后交给廷尉。”
闻言,崔子奕下意识瞟向郭旭严昆,三人对视,不似方才敌对反目的模样,周身萦绕起紧张。
“廷尉会管这些小事?”谢南潇表示怀疑。
“它不管也得管。”拓跋谭整理好两边衣袖,将手别到身后,神色淡漠盯着身前三人:“他们这般胡作非为,不可能没有百姓报官,能够猖狂到现在只有一种可能,京县平城令被他们收买亦或是碍于父辈官职被欺压。”
他这般直言无隐将几人私下的勾搭阐明,就想看看他们作何反应。
结果挺令他失望,三人不为此羞愧反而还有些不屑与得意。对那些不自量力妄图将他们绳之以法的底层百姓不屑;得意自己能够在平城占据一方势力,堂堂京县平城令都不放在眼里,甚至还能为他们所用。
拓跋谭垂头嗤笑了声,几个胆大到妄图弑杀皇子的纨绔还会有什么羞耻心可言,他竟还妄想这些人能迷途知返,真是可笑,什么时候天子脚下竟也允许这种荒唐事的发生。
“就交由廷尉,让尹川正亲自来审。”
尹川正乃是当今廷尉少卿,拓跋谭之所以选择他,不止因为他年纪轻轻就在这人才辈出的都城坐上如此高的位置,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的父亲太师尹万方。
谢南潇拽着他到一边,低声而言:“你可清楚将这几人交由廷尉会有什么后果?”他指向身后:“你真觉得这些年他们的所作所为无人知晓?”
“不觉得。”
“那你干嘛还要冒这个头?”谢南潇才不相信他不清楚这样做会得罪崔太尉。
拓跋谭看向他,一派坦荡的语气:“这不是让尹川正来审了。”
尹川正有胆识有能力,又有强大的背景,即便这些大臣不把他这个游手好闲的燕王殿下放在眼里,可有尹川正在,他们想要凭借官职给廷尉施压保他们的儿子,也会因为太师有所忌惮。
谢南潇反应了两秒,咧唇笑出声,他拍了拍拓跋谭的肩膀:“你猜我要是告诉尹川正你打这主意,他会不会杀了你?”
“会!”
—
“郭帆人呢?”崔子奕不悦地问郭旭。
过来这么久才意识到他人不在这里,郭旭焦急的左右寻觅了一番:“没看见啊,他哪去了?”
“还能去哪?意识到出问题逃了呗。”严昆扶着围栏坐在地上,站岗似的站了这么会儿,他腿早就酸了。
崔子奕愈发不爽,想也不想破口便骂:“混蛋玩意儿。”
“你才是混蛋。”同自己关系最好的表哥被骂,郭旭怒气上来吼他:“要不是你,我们至于变成这样?”
崔子奕也不惯着,嫌弃地白了他一眼:“两兄弟一个德行。”
“你……”郭旭按耐不住暴躁的性子,二话不说上前揍了他一拳。
由于右臂被废又没加以防备,崔子奕被这拳头抡倒在地,严严实实砸到坐在他俩中间的严昆身上。
郭旭依旧不罢休,整个人骑在崔子奕身上接着揍他:“早就看你不顺眼,占着你爹官职比我爹大一级,整日威胁我做这做那,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他毫无章法胡乱挥拳,连带着严昆一起遭殃,受不住这莫名其妙而来的怨气,严昆不服输地还手,三个人就这般扭打成一团。
—
“你说什么?”拓跋翰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侍卫。
侍卫低垂着头,复说:“燕王殿下出现在邀月酒肆楼船之上,救走了刘宋公主。”
“他怎会出现在那?”拓跋晃放下酒盏,疑惑着蹙起眉头。
拓跋翰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
桌上的菜肴早已被撤下换成了花朝小食,他坐回椅子上,侧过头凝重地询问:“老四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拓跋晃摇头,他也不清楚,这老四总是会给他们带来意外的惊喜。
思绪片刻,他轻轻笑了下,道:“无论他知不知道,这局依旧是我们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