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不急不缓地在回去的路上闲游,司柠好奇地问了句:“你有什么事需要到城外?”
止淮言简意赅:“急事。”
司柠无语地回头瞟了他一眼,废话,说了个没说一样,我能不知道是急事?不然以你房门都不出的懒样会大老远跑这么远?
止淮眼里带笑,明知故问道:“干嘛这样看我?”
“……”
他其实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无聊在酒坊闲逛的时候发现那几个爱搞事情的家伙只牵走了一匹马,他知道他们的计划,自然也清楚马厩里多出来的那匹马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分开之后马会载着其他人回百花谷,而她只能走路回来。
谁叫他太过于济世善良不忍看着某个娇生惯养的姑娘走在荒无人烟的山间道路上,所以当下便骑着马赶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和他们回百花谷啊?”
“没有。”
“为什么?”司柠疑惑着回头看他。
止淮垂眸盯着她的双眼,语气平缓认真:“你舍不得。”
???
他接着说:“你好不容易说服谷主放你出来,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回去?不在建康城玩够你是舍不得回去的。”
“啧。”司柠不悦地拍了下环在她两侧的手臂:“你瞎说什么呢,爹爹现在不在百花谷,就算我回去了随随便便就可以出来好吗。再说了我来建康城是来玩的吗?”
难道不是吗?
“我是来帮你的。”她信誓旦旦的说道:“放心吧,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那解毒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你未痊愈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呢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地活到一百岁的。”
止淮嘴唇极缓地抿起淡弧,低低地嗯了声,夹带着若有若无的骄傲和宠溺在其中:“那接下来就靠你了,司柠小仙女。”
声音从后传来,小仙女三个字被他说得格外磁性蛊惑,酥酥麻麻浸入耳蜗,司柠浑身一颤不舒服地揉了揉耳朵。
“对了。”她从衣袖里掏出瓷瓶:“这个是元尧给你配的药,说是毒发的时候能让你少痛苦一些。”
提到这,她又有些困惑:“你上次之后是不是没毒发过?怎么都不见你来百草园泡药澡驱寒了?”
自从上次从曹家村回来之后就没见他用过百草园那个天然温泉汤,是因为没那么难受了吗?这是不是意味着情况开始有好转。
止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百草园都被你占去了,我怎么泡?”
“我……”司柠哑口无言,什么叫做被我占去了,明明就是你邀请我住在那里好吗?怎么说得跟我是什么强盗似的,再说了我又没说不让你泡,你自己不泡赖谁?只能赖你自己赖不得别人。
这些话她自然不会说出口,毕竟现在还骑在人家的马上,她还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滴。
“那你最近有泡药澡吗?怎么泡的?在哪里泡的?”
“干嘛?你也想泡?”
“我关心一下不行?”
止淮淡淡回话:“我房间有浴桶,昨夜才泡了一个时辰。”
“什么?”司柠震惊:“你昨日毒发了?难受吗?身子受的住吗?”她垂头扒拉他搭在身前牵住马绳的手,掰开去查看手心,曹老告诉过她,若是寒毒发作他的手心会呈现紫色,按压之后久久不能复原。
“你干嘛呢?”止淮微微侧身看她。
司柠没理他。
此刻手心是正常的粉色,她按压了一下,貌似也还正常,她又不放心地去扒右手。
“别乱动,小心掉下去。”止淮另一只手继续拉住缰绳才摊开右手给她。
她两只手握住掰开他的手指,司柠的手温一直挺高的,即便是在较为寒冷的冬天她只要俩手握拳手心很快便热乎起来,所以她现在握住他的手还是觉得有些凉。
“没事了。”她轻拍了下他的手掌,示意他可以放下。
“哎—— 等一下。”她又抬起他的手来看,有些好笑:“止淮,你说你一个什么事都不干的人居然还会长老茧,说出去怕是要笑掉人大牙。”
止淮拍开她的手:“你懂什么?”
“不懂不懂。”
的确是不太懂。
一个多时辰后,两个人才回到建康城,一路上大家都在讨论白日那场盛大的婚礼,司柠无意间听到有人说他远远地瞧见了新娘子……
“萧子嫣不是都走了,谁替她嫁过去的?”她低声询问。
“回去再说。”止淮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碍于周围人多眼杂,这件事又牵涉太多不好讨论。他蹬了下马腹,急速飞奔回酒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