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无方,今日巫蛊一事应是锦御有责,娘娘责罚孔嬷嬷做什么。”
今晨圣旨上便写道七皇子归属皇后抚养,如今娴妃这番话倒是有些不愿让步意思。
“如何不能责罚孔嬷嬷。”江微澜素手搭在了鸳禾的腕上,被鸳禾搀扶着起身。
那身子分明纤细柔软,却总给人一种难耐的威压,娴妃扯出一抹笑:“可到底是锦御的不对,巫蛊一事怎能大事化小?”
“再如何说,如今本宫也是锦御的母后,至于如何教导,”江微澜略过娴妃那身艳色的身影,朝着凌锦御道,“那便是本宫的事了,不劳娴妃操心。”
娴妃脸上带了几分无奈,语气温和了些,仿佛在哄小孩子:“皇后娘娘年纪也不大,阅历亦是不多,如何能照顾得好七皇子?”
“娴妃上了年纪,吃的盐是比本宫多,”江微澜不再去看她,“但凡少吃些,如今也不会是这等操心命。”
说罢,也不顾娴妃到底是何脸色,直直朝椒房殿内走去。
椒房殿内馨香怡人,不禁叫人联想到这殿内的主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可凌锦御是知晓的,小娘娘方才连问都未曾问他一句,原本该受刑罚的他淋了场雨便到了这里。
小娘娘当真是厉害的,一句咸吃萝卜淡操心就将娴妃噎在门口,脸色则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正要随着小娘娘进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脚。
如今他衣衫鞋袜尽湿,而椒房殿的地上是则是干净至极,若是他带着这一脚泥水踩在地上定然会脏了椒房殿的地。
凌锦御这般想着,便没有随着她进去,只静静地站在檐下,没一会就听殿内有声唤他:“为何不进殿。”
他微微抿了抿唇,还是有些窘迫的开口道:“儿臣,儿臣的鞋袜脏,恐污了母后的寝殿……”
听他这般说,殿内顿时安静了一瞬,江微澜似是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无妨,进来吧。”
得了她的准许,凌锦御理了理身上那并不合身的衣袍,想让自己瞧着不那么狼狈。
可衣衫都湿的不成样子,无论如何打理都无济于事,他终还是这么进了殿。
江微澜一举一动都带着世家小姐的儒雅,就连闲来点茶都是赏心悦目。
可这分明年岁大不了他多少的少女,身上莫名带着一股冷清的气息,而今虽是微微收敛下了上位者的压迫,却还总叫人不敢直面她,生怕被那双过于清透的凤眸看穿些什么。
江微澜早在他入殿时便为他赐座,凌锦御却仍是没有动作。
莹润的暗绿眸子中好似蓄着一汪水,将落不落的又带了几分倔强,瞧着好不委屈:“娘娘为何不问,也不责罚我?”
茶筅击茶汤的响声在殿内均匀的响起,江微澜淡声道:“这分明与锦御无关,既然无关,又何来责罚一说?”
“娘娘如何知晓不是我?”凌锦御扬起水润的绿眸看向她,就见她放下了那盏击好的茶汤,长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捻着佛珠,这才分给他一个眼神。
江微澜缓步走到他面前,看着那正在脸上淌着水的发丝敛下了眸子。
而后出乎他意料的从袖口处抽出一张洁白的帕子,带着袖间温润的女儿香伸出了皓白的手腕,就这般为他轻柔地拭去了脸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