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之前带着当朝储君偷鸡摸狗,邓知许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可千万别砍他的头才好。想到这,他一个激灵,邓乐康虽然也不清楚事情怎么会这样,方初棠如此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还是敲了敲邓知许的脑袋道:“不是,别胡说八道。”
她就是怕这个傻弟弟到处说,才迟迟没有将周锦惜的身份明说,没想到这小子听风就是雨。
虽然看着方初棠在上面说的巧舌如簧,但是既然姐姐说不是,那就不是吧....最好不是!邓知许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心里暗暗想到。
周锦惜被这么一闹,才冷静下来,方初棠正是说到了在永安郡的事情,故事里自己被塑造成了一位受尽苦楚为了天下大义而牺牲自己的仁君,周锦惜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底下的观众无疑被激起了激情,无一例外的全都对着薛家喊打喊杀,恨不得宰了那个薛岳。周锦惜虽说对于这些百姓的话语很是同意,但是现在他们却不是在为自己鸣不平,是在为站在方初棠身边的靳禾鸣不平。
方初棠自信的站在台前侃侃而谈,台下的观众因为自己的渲染变得激情万分,依照她的能力只要将靳禾塑造成明君的形象,然后将大家的记忆篡改成方罗轩,这样将来方罗轩便可以轻而易举得到这天下,她虽然对天下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并不妨碍她可以帮弟弟得到,只是可惜了那昏君没有来,不过没关系,一个人的记忆比一群人的记忆好修改的多。
要不是柳娘子那个蠢货把袁州的事情办砸了,使她元气大伤,没有了新的祭品,导致她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才能将记忆完全篡改,否则她哪里需要大费周章设下如此局面,请君入瓮。
然而,在她抬头的一刹那,坐席中哪里还有周锦惜同沈淮书的身影。方初棠原本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给方罗轩使了个眼色,方罗轩细长的眸子微抬随后慢悠悠的起了身,观众正是喧闹的时候哪里会注意到某个人的行踪。
周锦惜按照桑榆在地牢里的描述,和沈淮书七拐八拐找到了唐家的库房,沈淮书根本不知道周锦惜离开是要做什么,但是看着她在那种局面之下还执意离开,自己不放心便跟了过来,而周锦惜看着沈淮书跟着自己的身影,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又觉的这人离自己近一些也能安全些,便没有开口。
唐家库房在唐家祠堂后面,一般来讲,祠堂这种存放先人的地方是不太会和金钱这种世俗之物扯上什么联系的,可是唐家却把库房设置在了祠堂紧后面,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用意了。
“这是哪?”沈淮书同周锦惜到达一件房门面前,环顾四周确定安全之后问道,说来也怪这唐府到处竟然没有侍卫也没有下人,给人一种空荡的感觉,要不是现在前厅正是热闹的时候,否则就让人怀疑这唐府阴冷的好像是...给死人住的地方。
周锦惜压低声音将门上悬挂的锁拿起来看了一眼道:“唐家库房。”门上的锁看起来精致华丽,不太像大平民间锁的样式,周锦惜也是第一次见。
只见锁上雕刻着盘龙印花,金色的锁体浑然一体,最让人难以置信的就是锁上的底部并没有锁孔,这是一把打不开的锁!
周锦惜紧紧皱起眉头,没想到唐家到处都邪乎的很,连个锁都没有锁孔,没有锁孔就代表没有钥匙,没有钥匙怎么打得开它?就仿佛陷入了死循环,周锦惜微微闭了闭眼睛。
“你们在这干嘛?”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周锦惜和沈淮书条件反射似的回头望去,正是刚才在她追靳禾路上遇到的女子。也许是跟着沈淮书坏事做多了,周锦惜可一点不觉得心虚。她正准备开口,却突然观察到女子身上的戏服。
周锦惜暗自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唐小姐,久仰大名。”
唐翎瑶惊讶的看着周锦惜,似乎没想到仅仅两面周锦惜便可以猜到自己身份,于是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唐?”
周锦惜其实本来只是猜测,但是现在看到对方惊讶的表情,基本就可以断定她猜得没错,于是微微眯起眼睛,略带警惕的喊出了对方的全名:“唐瑶。”
谁知唐翎瑶懵懂的摇了摇头道:“我不叫唐瑶,我叫唐翎瑶。是德江唐氏戏班的第九代传人。”
没想到唐翎瑶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将自己的身份交付出去,周锦惜周身的警惕感略微降低一些。
如果周锦惜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将田家阿哥迷的七荤八素最后不惜动用邪术也要上山最后惨死的那位戏班女子,正是唐瑶!
唐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周锦惜又看了看沈淮书,不理解的问道:“你们认识我?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们。”唐翎瑶一边疑惑的发问,一边将手指放到唇边点了点。
周锦惜和沈淮书对视一眼,周锦惜轻轻摇了摇头,沈淮书便将放在佩剑上的手轻轻抬起。
“没见过,但是听说过,唐小姐所在的德江戏班,很有名。”周锦惜不动声色的周旋道,她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德江戏班,但是这么说总不会出错。鬼知道这个唐翎瑶是何方神圣,只是这样可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耳朵格外灵敏的沈淮书身后还不被发现,就证明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周锦惜自然不会傻傻去招惹她。唐翎瑶似乎真的听信了周锦惜说辞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思维跳跃的问道:“你们要进去吗?”
看着唐翎瑶如同孩童一般的举动,周锦惜心下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唐翎瑶立刻喜笑颜开,答道:“没问题,交给我吧!”随后她上前一步,轻轻一挥手,宽大的衣袖在锁上一抚而过,原本坚硬的锁身如同化掉了一般“咣当”掉在了地上。
周锦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自从出宫以来,她见到了太多从前根本不会相信的事情发生,这让她意识到,可能还有很多事情是她根本不了解的。但是眼下,她也只能收起这份惊讶,跟着唐翎瑶进了库房。
一旁的沈淮书虽然默不作声,但是心底的惊讶也不比周锦惜少,虽说在边关也见到过不少能人异士,但是像跟着周锦惜这一路的见闻,也是他见所未见的。当即便明白过来,如果自己刚刚出手,很可能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
库房常年没人进来,乍一开门,空气中尽是漂浮的毛絮状的杂质,周锦惜轻轻抬起胳膊捂住口鼻,以免被灰尘呛到。沈淮书从身后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