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窗户污秽不堪。卢平带着伊莱娜走到门廊处,叮嘱她一定要放轻动作。伊莱娜注意到房子的大门,布满划痕,银质的门把手是一条盘曲的大蛇的形状,非常有斯莱特林的风格。门上没有钥匙孔,也没有信箱。
进去之后是一个长长的的走廊,破旧的地毯肉眼可见地被磨薄,而且脏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图案。天花板上挂着老旧的煤气灯、一个大蛇形状的蛛网状枝形吊灯和枝形烛台。由于灯罩上的灰尘没有清扫干净,灯光格外昏暗,在四周的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光斑。墙上贴着剥落的墙纸,还挂着许多因年深日久而变黑的肖像,有一幅画像还被覆盖在一个被虫蛀得发霉窗帘后面。
伊莱娜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破败的房子,到处都是脏兮兮的,而且还带着一股阴沉的感觉,让自带胆小兔兔属性的伊莱娜非常不舒服。伊莱娜觉得她有时候都不像一个女巫,因为她根本没有胆子去鬼屋,但是她觉得鬼屋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伊莱娜和卢平蹑手蹑脚地穿过门廊,胜利抵达地下室的厨房。一楼的吊灯即使脏兮兮的,但仍看得出来其做工还是很精致的。然而这个厨房还不如伊莱娜在萨里的那栋住宅的厨房精致。厨房是一个洞穴般幽深的房间,四周是粗糙的石头墙壁。有一个壁炉在最远处,铁罐悬挂在天花板上面,还有一张可以容纳很多人坐下的桌子和很多把椅子。有一个放餐具和盘子的碗橱,楼梯上是可以容纳两个人的储藏室,有一间小餐室紧连厨房。
韦斯莱太太正在厨房里忙活。伊莱娜觉得莫丽在的任何地方都会带上一种陋居式的温馨,就连这栋阴森森的老宅也不例外。她刚准备开口打招呼,一个老态龙钟的家养小精灵从她身边如幽灵般地踱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克利切对不起女主人,克利切没能把少爷带回来的败类赶出去。泥巴种、狼人、叛徒……”
“滚出去,克利切!闭嘴!”
“好的,少爷。西里斯少爷伤透了女主人的心,还好意思在克利切面前摆主人的架子,可怜的克利切还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伊莱娜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克利切的家养小精灵是她见过最……特别的家养小精灵——特别的老,特别的脏,特别的喜欢口吐芬芳。
赶在暴躁的西里斯再次开口之前,伊莱娜赶紧朝厨房里的两个人打招呼,紧急叫停了“叛逆少爷和叛逆小精灵不得不说的相爱相杀”的现场演绎。莫丽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并且要她去楼上的卧室休息。
没有点亮英国小神厨技能的西里斯被莫丽和卢平委派了这个光荣的任务。西里斯似乎也不想继续和他母亲在人间遗留的代言人共处一室,立马从卢平手中接过行李带着伊莱娜往外走。
西里斯颠了颠着两个沉重的箱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伊莱娜,你箱子里装了什么,怎么这么沉?”
“我来吧。有不少的的书。”
“不要紧,我提得动。你给箱子施了空间伸展咒?”
“是的,不然也放不下留声机和影碟机,还有我那一堆碟片和唱片。”
“影碟机?”
“就是麻瓜的一种机器,可以将储存在碟片里的影像和声音播放出来。”
“太好了!你知道的,这栋房子需要一点有生气的……”
伊莱娜倒吸一口凉气,打断了西里斯。通往二楼的墙上挂着一整排家养小精灵的脑袋,皱皱巴巴的,一个个瞪着大大的眼睛,仿佛死不瞑目。
“梅林的臭袜子啊!这是什么野蛮的装饰?”伊莱娜正在全力克制自己掉头逃跑、发出尖叫的冲动,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在颤抖。她忍不住别过脸去,用右手遮挡住余光里小精灵的脑袋,加快了爬楼的速度。
“太抱歉了,伊莱娜。”西里斯站到伊莱娜的右边,试图帮她挡住那一排可怕的脑袋。“我亲爱的埃拉朵拉婶婶*开创的一项变态传统,是每一个侍奉布莱克家族的家养小精灵的梦想。”
“我的天,你和哈利去年就住在这栋房子里?你确定这不会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伊莱娜的五官皱成一团,表示对此接受无能。在过去,人们把敌人、俘虏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城墙上示众,这是一种侮辱与威慑。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那位布莱克先祖到底有多么病态,非得要踩着其他生物的脑袋来显示自己的高贵。
“没有,我之前一直住在我舅舅阿尔法德留给我的房子里——那栋房子可正常多了。只是布莱克老宅更适合用作凤凰社的指挥部。我父亲住在这里时,对它采取了巫师界所知道的所有保密措施。这房子无法在地图上标绘出来,因此麻瓜们不可能登门拜访——就好像有谁愿意来似的——现在邓布利多又增加了一些他的保护措施,你简直不可能在别处找到一所比这更安全的房子了。”
这时,楼下的画像们出了一点“小问题”,不知道怎么的都开始尖叫。一幅画像——画像里应该是个女人——正在疯狂地辱骂,伊莱娜站在三楼的卧室门口都能清楚地听见她的声音。
“畜生!贱货!杂种,怪胎,丑八怪,快从这里滚出去!你们怎么敢玷污我祖上的家宅——”
西里斯厌恶地骂了一句脏话,把伊莱娜的行李放进了她的卧室后就马上离开了。接着,伊莱娜听见西里斯愤怒的声音在和那个女声对骂。最后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世界终于安静了。
房间里看上去打扫得干干净净,但是斑驳的墙纸和褪色的地毯帷幔让整个房间看上去十分陈旧。因为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伊莱娜就只是把这个季节常穿的衣服拿出来挂在柜子里。伊莱娜谨慎地查看了一番柜子和窗帘——很好,没有博格特,也没有狐媚子。她想把她收藏的电影海报拿出来贴在墙上,但是箱子里实在是放了太多东西,怎么也找不到。失去耐心的伊莱娜安慰自己,聪明的女巫要学会善用飞来咒。她拿起魔杖,对着行李箱念了一句“海报飞来”,霎时,十几张卷成圆筒的海报一股脑的全飞出来,伊莱娜又急忙挥动魔杖让它们落在床上。
伊莱娜在挑选海报时犯了难:格蕾丝·凯利是很美,但是鉴于布莱克老宅的悬疑指数已经溢出,《后窗》的海报是不是不太适合贴在这个房间里?这时候,莫丽的守护神从门口跳了进来,喊伊莱娜下去吃饭。
独自经过那一整排小精灵需要莫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