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莱姆斯和伊莱娜并没有能够过一个愉快的生日。本来按照莫丽的计划,她会做一个巨大的蛋糕,凤凰社所有不要值班的人都会到指挥部来开会,然后开完会之后她就把这个蛋糕端上来,然后所有人都会一起唱生日歌,两位寿星就可以一起吹蜡烛许愿。然而就在莱姆斯生日的前两天,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被乌姆里奇解雇了,尽管邓布利多运用了属于校长的权力没有让她被赶走,但伊莱娜担忧这种庇护恐怕不能持久。如果她是乌姆里奇,本来打算动用高级调查官的权力把“没用的”占卜学教授赶走好好杀一杀霍格沃茨所有教授的威风,结果她虽然解雇了人家但校长告诉她她没有权力把教师赶走,那这个解雇对于乌姆里奇来说其实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特里劳妮教授没有收拾铺盖走人,那这鸡没杀成,拿什么去儆猴呢?全校师生都见证了邓布利多如何面不改色地翻转了她的决定,伊莱娜敢保证乌姆里奇对霍格沃茨校长这一职位的渴望膨胀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不过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解读这件事,伊莱娜发现更加有趣。除开人道主义关怀和善心,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原因致使邓布利多一定要把特里劳妮教授留在霍格沃茨?伊莱娜承认自己在占卜这门高度需要天赋的课程上缺少天赋(她分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真的占卜到了什么东西还是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和看过的奇幻文学弄糊涂了),但是她觉得特里劳妮教授看上去也不是很有天赋的样子。伊莱娜从没听过她做出一个像样的预言,大多数时候她就像嘉年华上的那些占卜小屋里的占卜师一样,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糊弄着迷信的年轻学生。伊莱娜觉得如果特里劳妮真的没有语言天赋但又想延续卡桑德拉的荣光,她应该在修辞、洞察力和逻辑分析方面下下功夫。如果她能根据现有的现象和事件推断出未来最有可能的一种走向,那也很不错;再不济,她用华美的辞藻说出一个瞎编的预言也比直接在课堂上说“我们之中有人会死”要强多了。那么问题来了,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要聘请这样一个既无能力也不会伪装的预言大师呢?
“哈,魔杖插在头发里!上一个这样做的人,圣芒戈最好的治疗师都没法把他少的那一小块脑袋找回来!”穆迪突如其来的训斥打断了伊莱娜的思考。她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乖巧地把魔杖从发髻里拿下来,装作没有看见穆迪那副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和他那只滴溜转动的魔眼。穆迪先生一向对于魔杖的放法很有讲究,放在口袋里不够顺手、放在袖子里容易折断、放在头发里容易走火……要不是伊莱娜对他有些了解,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奥利凡德先生收买了,兼职讲解魔杖的一百个注意事项。幸好其他成员都到齐了,会议马上就开始了,没有给穆迪留太多说教的时间,伊莱娜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次会议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惨遭解雇的特里劳妮教授,但邓布利多没有多说,只是表示自己会让她留在霍格沃茨,她不会有危险的。校长的话倒是给伊莱娜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他聘请特里劳妮是出于对她的保护。特里劳妮既不是凤凰社成员也不是傲罗,应该还是个纯血,也没有公开挑衅过伏地魔;她虽然是卡桑德拉的后人,但是也没听说她做出过什么著名的预言,按道理食死徒也不会想要招揽她才对。她面临着什么危险呢?
会议的另一个话题是家养小精灵。据邓布利多教授所说,莱斯特兰奇家的小精灵和马尔福家的小精灵都在向克利切打听布莱克老宅的情况,“但是克利切保证了自己的忠诚。”邓布利多说道。不是伊莱娜夸张,西里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种克制的恶心感,仿佛他被他最讨厌的斯内普捏住下巴灌下了一瓶死鱼和臭袜子味的魔药,看上去有一种莫名的喜感。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都认为这不仅仅是为了打探凤凰社的消息——食死徒知不知道凤凰社的指挥部在格里莫广场12号还是两说,他们可能只是为了打探救世主教父的行踪,然后借此来谋划一个惊天大阴谋。
不过这个惊天大阴谋在两个月后浮出水面。伊莱娜自己都没想到她在布莱克家这只脾气古怪的小精灵面前竟然还有几分薄面,之前一直扭扭捏捏不肯痛快地告诉西里斯他的两位好堂姐到底想要做什么的克利切最后竟然在伊莱娜不抱希望的例行询问下开口了:“麻瓜种在问克利切,克利切不想说……克利切不想背叛尊贵的西茜小姐和贝拉小姐。可麻瓜种帮助老克利切完成了雷古勒斯少爷的吩咐……要是女主人还在,她会怎么想老克利切呢?耻辱,真是耻辱……”
听到这一长串絮叨,事先做好心理准备的伊莱娜只是挑了挑眉,在心中安慰自己至少可以确定食死徒是在策划一桩不得了的坏事,还有她在克利切心中已经从“泥巴种”升级成为了“麻瓜种”,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改变。她对克利切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端起她用来当借口的马克杯准备离开,心里感到既尴尬又苦恼但又稍稍松了一口气,决定一出去就马上把这个艰巨的任务甩给比尔或者朵拉或者西里斯。“抱歉,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那我先……”
“他们想让克利切隐瞒主人的行踪!”克利切的话让伊莱娜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克利切似乎像才反应过来一样,抄起挂在墙上的黄铜锅盖开始砸自己的脑袋,嘴里还念念有词:“坏克利切,坏克利切……”
伊莱娜不太确定克利切是因为觉得自己违背了“尊贵的茜茜小姐和贝拉小姐”的吩咐而歇斯底里还是因为他自己心底想要背叛西里斯而感到挣扎,但是伊莱娜觉得身为“呕吐”的一员必须要阻止克利切的自残行为,她简直要被家养小精灵这神经质的举动吓得心脏骤停了:“梅林的胡子,请停下,克利切,拜托别这样……我命令你停下!”
显然,这种命令式的语气果然才是制止家养小精灵自虐的最佳方式。伊莱娜觉得挺讽刺的,她们的最初目的是帮助小精灵戒除这种洗脑造成的自我伤害的倾向,但最后她们只能凭借巫师们所谓的“主人地位”才能有效制止家养小精灵这种奴性的自我惩戒。但是克利切接下来的话打断了伊莱娜对于“呕吐”的艰难前路的感慨。
“魔法部……那扇神秘的门……他们都会在那儿,想要波特家的小子也去那儿。”克利切一直在发抖,但他还是坚持说下去了,“他们说……如果波特家的小子知道少爷被抓去了那里,他一定会去的……”
伊莱娜尽力从克利切那抽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