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久留,怕生出意外。”
姜霏点点头应下,一同朝着身后楼阁搜寻而去,可刚行至二楼时,蔺不言无意朝院落瞄去,此处月洞门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何人!”
这一声也让姜霏注意到院中异状,跑到凭栏处,此人不知为何,逃跑速度并不快,反而时隐时现在前方绿植丛中出现,两人对视一眼,立即追上前去。
但等到她们快要追上时,前方人突然加速将两人甩掉,眼见身影要消失时又放慢了速度,这样来回几次已经走出王家大门,此刻蔺不言意识到这人更像是故意的。
她停下拽住身侧姜霏,与其商谈:“姜姐姐,你觉不觉得这人故意在逗我们。”
“老娘早就想说,搁这儿玩猫抓耗子呢。”被人这一番戏耍,姜霏咬牙切口骂了两句,但马上冷静下来,“前方再走就要出城了,你追着人去,我从另一侧小巷过去,分开截住这人,怎么样?”
这一决定无疑存在危险,因为不知此人是否想借机将自己与姜霏分开,但这个时机出现在王家大院绝不简单,万不能放过送到眼前机会。
思及此处,蔺不言深吸一口气,头应下,又嘱咐道:“此人不简单,若有任何变化记得放信号,”
“你也是。”
语罢,两人分头行动,蔺不言一路向前追去,前方人依旧保持适才的频率,但距离要出城还有一段距离时,蓦地调转方向,朝旁边城中小巷而去。
果然被猜中了!
蔺不言并不慌张,跟上人的脚步,转入小巷中,再拿出怀中信号放出提醒姜霏,随后便加快速度追上去,但她仔细根据日头辨别后发现这方向是朝着城北去的。
一南一北,相隔甚远两个方位,此人究竟是何用意?
正当这时,前方人停在巷子三岔口处,脸上带着遮挡的幂篱,看不清全貌,但此人转过身来,朝后方蔺不言勾了勾手指,这股莫名的挑衅,似乎在嘲笑她轻功太慢,刻意停下来等待。
蔺不言手中一挥,袖口暗器飞出,但却被轻松避开,这人轻功绝对在她之上。
眼见她即将要追上,此人拐进左边小巷,再度消失,蔺不言第一次升起无名火,便将蹬水浮萍发挥到极致,打算一举抓到此人,可待她追至此处时,又一个分叉巷口显现,而那人走的为正前方,但未等蔺不言反应,身后一双手将她拽进旁侧街巷。
糟了。
她立即反应过来,手肘猛地向后一打,却听耳边传来熟悉声音:“嘘,是我。”
陆行知!
蔺不言降低声音问:“你怎么会在此处,不是与兄长去探听消息吗?”
“我们的确在城中探听不少消息,这一事回去再谈,后来打算回城西客栈等你们,但当走到客栈门口时,蔺公子似乎见到熟人,追了上去。”陆行知抓着人沿街巷反方向走去,“我一人待在客栈无所,正想出去转转,便瞧见你身后有人跟踪。”
听到此话,蔺不言背后突然冒出冷汗,她竟然没有发现身后一直有人跟踪。
磐安城北不同于其他区域,那处人烟稀少,若当真一路追过去,恐怕难以脱身。
“无须自责。”陆行知偏头望了一眼,“此人轻功不错,莫说你了,任谁在追人也容易忽视。”
蔺不言轻轻“嗯”了一声,又提问:“我们从这边去截人吗?”
“没错。”
大约一盏茶工夫,两人走出这条街巷,转入大道中,然后朝着正前方走上两三步,右侧正有一棵百年槐树,他朝里扬了扬头:“喏,那人想出来只能从此处。”
蔺不言跟着他一路向里走去,但仍有疑问:“若他不走寻常路,该如何?”
“接近寅时后,这片区街巷只能从此出,他即便原路返回也无法回去,”陆行知摇摇头,“再说了,谁大白天敢走屋檐,嫌活的不够长。”、
说得挺有道理,但蔺不言转念一想,此人怎么如此清楚磐安布局与这些细节。
“因为我在磐安待过三四年。”陆行知又突然开口解释。
蔺不言无奈道:“你怎么总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下次告诉你。”
谈话间,两人已来到街巷尽头,便十分默契不再谈话,约过一刻钟,街巷内部并未有任何异状,但迎来的风对比方才更急了一些。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不知何时,身后那颗老槐树上知了开始聒噪起来,伴随阵阵有节奏鸣叫,巷子里的风比刚刚又快上几分,只见陆行知突然伸出左腿,一个黑影突然向前跃去,但旁侧蔺不言立即抓住此人左腿,同时陆行知脚下一滑瞬间到了此人前方。
“放手!”
只听陆行知大喊一声,蔺不言松开双手,向左边巷中闪去,与此同时,他一脚猛地踢了过去。
眼前人倒地。
随后,蔺不言速度极快,走上前扼住此人命脉。
陆行知不慌不忙,朝着正上空喊了一声:“另一位兄台,还不现身吗?”
平静街巷只传来簌簌树叶摩擦声音,偶尔一两只路过雀鸟,并无其他声响传来。
见状,陆行知平淡无任何波澜的笑了两声,低头递了个眼神给蔺不言,清了清嗓子又道:“那么别怪我不客气,这位的性命可就无了。”
话音落下,蔺不言手中动作配合加重几分,只听幕篱中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她微微蹙眉,觉得音色怎么这么像....
“可惜这漂亮小娘子了。”
蔺不言骤然一惊:什么!这竟然是女子!
这时,低沉声音传来:“阁下何必为难拙荆。”
转头望去,那棵老槐树下正在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