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敌客一行之后,我心情持续低迷。
我早已经预知了结果,也明白自己的请求多少无理冒犯。
但当席巴亲口说出三毛是揍敌客驯养的特殊品种,只此一只,是揍敌客私人财产素不外借时,我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失望遗憾。
这么可爱的生物怎么可以不是自己的呢?
“有一个问题,我想要问一问呢?。”
西索走进了我,扑克牌轻轻巧巧地在我脖颈打转,死亡的气息近在咫尺,金色的瞳孔凉薄又危险。
我斜靠在单人沙发椅上,位于我其中一处房产之中,这种私闯民宅的不速之客要是警察管事的话真想报警啊。
啊,我正沉浸在无法获取三毛的伤感之中,真是打不起应对这个疯子的精神。
“啊,西索你现在才想起了吗?不是一开始就应该问清楚吗?明明是你自己根本没想起来这回事,又非是我故意隐瞒,这不应该怪我吧?”我平稳的语气都带上了一些讥讽,实在是心情不佳。
“我之前不问是觉得不用为随时可以杀掉的人浪费精力,现在问是觉得你有我问一问的价值,”西索呵呵一笑,收起了扑克牌,“很少有人能向你一样保持镇定。”
“至今为止,你是我所遇见的聪明人中最愚蠢的一位,”我坐直了身体,西索这番作态也让我一扫轻浮的态度,“不如,让我猜一猜你想问什么吧。”
“好啊?”
“西索,你想问的是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吧?你喜怒无常还毫无顾忌地杀人,委托的内容也是匪夷所思超越世间常理之外,”我斟酌着使用一些不会对西索人格造成侮辱的词汇,心里想的和说出口的可不能一概而论,“的确,我不论是为了金钱利益还是为了积累口碑,抑或是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你都不是一个好的雇主。”
我有着连西索的变态委托都能勉强解决的能力,又何愁找不到同等酬劳又轻松的工作呢?
“所以我为什么会选择西索你呢?”我自言自语,西索初次见面就应该问这个问题,难道我是特意来做慈善的不成?
“用眼光与头脑分析局势,作出判断帮助人达成目的,然后收取报酬是我的工作,”这说起来真是简单啊,我舔了舔嘴角,“不过,帮助一些人获利就意味着损害另一些人的利益,在这里说的损失利益只是一个比较文雅的说法,你懂的吧?如果解决麻烦收取报酬那没问题,但我可不想解决完一个麻烦之后再连带着要有更多的麻烦。”
这里的麻烦也是文雅的修辞的手法,描述的太过于真实反而激起了西索的杀戮欲那可就难办了。
我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如果仅仅是这种程度的麻烦我还没到不能应付的地步。主要是一个我也感到很棘手的人物掺和了进来,一时间死了很多人,真的相当多的人,都让我感到再待下去很不妙了。
我很确定那个人西索绝对没有想要和他一战的欲望。
“所以我才会选择西索你——我完全应付不来的类型,”我拥有阅人无数的阅历,依旧无法理解西索的所作所为,或许我们的灵魂存在着根本的差别,“你与众不同,但我很确信你无法触及那些人的利益,在不触及利益的情况下人总是会愿意展露一些友善和宽容。最重要一点,你对我是一种很有效的牵制,你的委托很麻烦,我要付出远超以往的精力去解决,你也缺乏耐心宽容,不难想象我懈怠的后果。也就是说我释放了一个我不会参与那些人利益竞争的信号。”
这么多年过去,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一些,如果我都这样画地为牢了,还有人要找我麻烦那我也没办法了呀。
“以我个人的情感来说,虽然西索你危险、异于常人、难以理解,但是你很有意思,与世人追逐的利益背道而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条孤独绝望的死路,当然我知道你有着与众不同的理解。”
“我多少好奇你的结局,是在疯狂中将自己燃烧殆尽还是如愿以偿痛痛快快打一次,抑或是觉得这样不行还是为自己谋取一些现实的利益比较好?”
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我却很难改,就像是自己绝不会进入斗兽场与猛兽搏斗,然而对于站在观众席上观看却是兴致勃勃一样。况且像西索这种人往往会死的相当迅速,就当做换个环境放松一下心情吧。
“你说完了吗??”西索杀气突然毫不掩饰地爆发出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使得我身体冷汗都冒出来了,扑克牌飞过,一阵尖锐的刺痛,冰冷又温热的触感占据着脖颈处。
我抬手一模,手指上沾满了一片刺目的鲜红。
所以说,西索这种性格我完全应付不过来。
“完全猜错了,该怎么惩罚你呢?”西索用扑克牌遮住脸,露出的金色眼眸充满了混乱与疯狂,是渴望鲜血的猛兽才会有的眼神。
“西索,你演的很逼真,真的很逼真,”我扶额叹气,一双眼眸盯着手上的鲜血,“但你要是真白痴到这种地步,我当初绝对不会找上你。作出这种无聊的举动究竟有什么意思?就为了看到我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吗?”
“呵呵,你果然有着令人忌惮的聪明,刚刚就算是身经百战之人也会慌神的,”西索收起了扑克牌,对给我造成的创伤毫无歉意,“你是把我当做树洞了吗?自顾自地说一大堆我不感兴趣的事情。”
不出所料,西索对我的过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你可以不感兴趣,但应该了解。”我平静地回答,我还是挺有职业精神的。
“好吧好吧,那我们现在进入我感兴趣的话题?”
西索微笑着盯着我,杀气却丝毫未减。
“战斗厮杀至彼此只有一方是最终的胜利者,这就是我所追求的。”西索眼里闪烁着毫无疑问的疯狂与痴迷,好像根本意识不到自己会没命,更可能是因为赌上了自己的生命才会更加值得期待。
“你能为我做到吗?”
这才是西索唯一的真正想要问的。
我闭上了双眼,用我曾经被无数人说过聪明的头脑认真地思考——思考的结果与以往没有任何差别。
绝无可能。
这就是答案。
哎呀,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