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千里紧张的看着宗甘:“我,我刚听见,他们要动手……”
“动……”
他刚发声就被捂住嘴,千里瞪了他一眼:“你小点声”
宗甘抿了抿嘴,低声道:“什么动手?”
“我也没听太清,但我刚刚看见说话的那两个人貌似是温前辈的亲兵,而且这周围除了蜀军就是咱们,要是动手肯定也是动咱们。”
宗甘皱了皱眉:“你是说温前辈要对咱们动手?为什么?”
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封千里实在不知该怎么跟这个傻子解释,只是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一会儿我去引开他们,你趁乱赶紧带着卢大人走,听见了吗?”
“那你呢?”
要是千里说的是真的,那她一个人岂不是很危险。
封千里有些得意道:“你不看看我爹是谁,他们抓不住我的。”
她说罢平复了下心情,拿着水囊走到刚才说话的那两个亲兵身边:“小哥,我想去河边打点水,但是河边有条蛇,我不敢去,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打?”
一个亲兵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抬手接过水囊:“走吧”
“多谢小哥!”
那条河离得不远,也就十丈远,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河边,封千里一指草丛:“我刚刚看见蛇就在那里,小哥你小心!”
亲兵拔出腰刀,在那草丛砍了几刀:“哪里呢?没有啊……”
话音未落,封千里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踹到了水里,踹完了就开始大喊:“来人啊,小哥掉河里了!”
巡逻的军卒闻言就奔了过来,被踹到水里的亲兵扑腾了几下,浮出水面大声道:“老皮赶紧让人动手!他们发现了!”
那个叫老皮的亲兵闻言回过头,宗甘扛着卢元铸已经撒腿跑了,他气的脸都绿了:“妈的,先别管他了,赶紧去追卢元铸,温大人有令,抓到了格杀勿论。”
封千里闻言心一凉,果然是温茂声要杀他们。
千里脚程快,绕了个圈子躲开蜀军,很快就追上了宗甘,她便跑边道:“咱们也得通知我爹他们,既然温前辈会对咱们动手他们也有危险。”
宗甘扛着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先想想咱们怎么摆脱后面的追兵再说吧!”
正说着,身前忽然袭来一只羽箭,封千里定睛一看,前方山坡上忽然冒出几个张弓搭箭的蜀军,温茂声这是存了心要置他们于死地。
封千里拔剑冲了过去,几个军卒还没等再张弓,只见一个少女挥剑而来,宗甘紧随其后拔刀就砍。
好在埋伏的军卒不多,解决完他们,封千里刚要走余光瞥见一旁的草丛中藏着几个军卒正搭箭而出,她情急之下一把推开宗甘,挥剑打落两只,却不防一只羽箭正中胸口。
宗甘上前几刀将藏在草丛中的蜀军抹了脖子,再看封千里已经倒地不起,她中箭处血流不止,神色十分痛苦。
宗甘忙将她扶起:“千里你怎么样了?”
封千里颤声道:“不要管我,你,你带着卢大人快走……”
“千里,千里……”
宗甘再叫她已经不应了。
宗甘抬起头,追兵已经走上这个山坡,他将卢元铸放下,提起春痕刀冲了下去:
“我和你们拼了。”
山道狭窄,宗甘借着地势将追兵拦住,一时鲜血四溅,残肢乱飞,不过很快他们也反应过来,那个叫老皮的亲兵在山下喊道:“别光顾着走着一条路,从别处先绕到山上去,快!”
蜀军也是训练有素,立时分出二十几人绕到一侧冲上山坡。
眼看着蜀军就要冲到封千里两人近前,宗甘一刀斩断两个军卒的兵刃,想回身去救,他着一回身正暴露出腰腹,后面的军卒看准时机挥刀砍了过去。
宗甘顾不上后腰疼痛,一个箭步冲过了过去,还未等他赶过去,率先向冲到卢元铸身前的军卒动作一滞,继而整个人缓缓倒在地上。
一个身着玄衣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卢元铸身前,余下的几个军卒更是心中大惧,他们都没看清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拦你的,后面的交给我,”
玄衣男人说完挥剑直奔身侧的军卒而去,见没了后顾之忧,宗甘也不废话,回身再次和山下的蜀军打了起来。玄衣男人很快就解决完了身侧的军卒,转身再去帮宗甘。
几十个军卒在男人这里像是砍瓜切菜一般,没用多久四周便再也没有能站立的蜀军,他身上却没溅半个血点。
宗甘已是强弩之末,身上四五处刀伤,他拄着春痕刀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你是什么人?为,为么要帮我?”
玄衣男人年近半百,头发和胡子隐隐夹杂着星星白色,长的很是威严,宗甘记忆中并未曾与这个人有过交集。
玄衣男人微微一笑:“在下青州林凤亭。”
宗甘睁大了眼睛:“林,林凤……你是林前辈?”
宗甘忽然扑了过去: “林前辈,快去,快去铁煞门,封前辈和林淙他们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