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亭有心去追,却奈何身边的萧綦无人保护,只能眼睁睁看着施晚带人消失在黑夜中。
萧綦见状上前问道:“先生可是认识那两人?”
林凤亭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我也不太确定,等有机会再同三公子讲吧!”
说罢他赶紧走到柴房给那些侍卫松了绑,又派人送信给杨宪说明情况,请求调杨府侍卫保卫萧綦的安危。
等到林凤亭忙完这一切,他带着那只梅花刺敲开了封驰的房门。
封驰开门见是林凤亭不禁有些纳闷:“凤亭你怎么来了?”
林凤亭没回答直接踏进房门,好在封百里嫌封驰鼾声大跑去和林淙睡了,此时屋内没有别人,林凤亭这才取出梅花刺递给封驰。
封驰抬眼一扫不禁大惊失色:“这……”
他忍不住拿起仔细辨认,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淡,半晌才颤着声道:“这是六棱梅花刺?”
林凤亭沉重的点了点头。
封驰咽了口唾沫:“若是我记得不错,这不是乾元宫独有的暗器吗!你从哪得来的?”
林凤亭简单同他讲了今晚的遭遇,适当的掩盖了陪同萧綦来蜀的事。封驰的注意力全被六棱梅花刺吸引住了,压根没考虑别的。他深知自乾元宫被易玄所灭六棱梅花刺也逐渐消失与江湖之中,封驰想了一圈也没想到,当今江湖谁还会用这个?
封驰道:“易玄将养育自己长大的乾元宫屠了个干净,就剩了个裴远,可他也在几年后……”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声音越来越大,封驰忽然顿住话语,他看了看四周,压着声道:“你我亲眼看见他死的,这世间还会有谁会用六棱梅花刺?”
蓦然,封驰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忽然炸开,震的他半晌没说出话。
林凤亭看封驰似乎猜到了什么,沉默良久的他终于开口:“我只瞥见了一眼,但……但我估计……或许就是裴家人!”
“裴,裴家人?”
封驰声音满是不可置信:“难不成是裴姑娘?”
封驰缓了半晌,又道:“你是说裴姑娘还活着?”
若是这样就说得通了,裴远出身乾元宫,他的后人会用六棱梅花刺也就不奇怪了。
林凤亭摇摇头:“她不是裴姑娘,裴姑娘若活着也已年近不惑,此人年纪尚小……但是,但是她的模样又和裴姑娘极其肖似,裴前辈说临终前曾交代说明藏不适合女子练习,叫裴姑娘千万别因为他的死而误入歧途,唉……”
林凤亭叹道:“只可惜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找到她,也不知她是否还活着,又经历了什么!”
封驰也低下头不住的叹气:“我知道,你我都是一听到哪有明藏的消息就立刻去探查,我这次发江湖令也是,希望借江湖大会的力量寻出个蛛丝马迹,但……”
但是裴苏音自裴远死后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这些年他们也是越找心越凉,甚至一度以为裴苏音早就已经死了,直到今日六棱梅花刺再现人间!
林凤亭转头对封驰道:“裴前辈对咱们两个有救命之恩,只是我明日便要离开,若是你找到与裴家和明藏有关的消息千万要飞鸽传书告知我。”
封驰吃惊道:“凤亭你要走了?”
林凤亭点点头,没再多说,封驰心下了然,照林凤亭的性格,有了裴苏音的消息他绝不会这么仓促的走,若是非走不可也定有他的道理。
“凤亭你放心,一旦有了裴姑娘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林凤亭道:“只是千万别让有心之人看出来!”
封驰点头道:“好,虽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你我皆知裴前辈一生光明磊落,找到裴姑娘是他死前遗愿,这件事压在你心里也压在我心里,我一定尽力为之。”
两人又说了几句,林凤亭便起身告辞,封驰将他送出去便回房睡觉了。林凤亭走在路上,脑中不断回想今夜发生的事,没走多远忽闻远处一声异响,极其微弱,乍听上去像是风吹过树梢,仔细一辨却是衣衫划过夜风的簌簌声响。
林凤亭反应迅速,纵身直奔声音的来源,一把捉住暗处的黑影。
“你是什么人?”
一开口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不,不要杀我,我,我……只是路过……”
林凤亭凝眸细看,那是个佝偻的老者满眼惊恐,手里还拿着梆子,看样子是城中的更夫。
林凤亭皱眉道:“你为何在此鬼鬼祟祟?”
“我,我没有,我,我是听,听说这刚才来了贼,还有官军,我,我……”
可能是刚刚惊吓过度,老者说话结结巴巴,林凤亭放手松开了他:“这附近不用打更,没事不要上这来。”
老者弓着身子连连道谢:“是,是……谢……官,官人……”
老者鞠完躬就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去,林凤亭却没回房,一直在老者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此时正是三更,老者在杨府附近的一片区域敲了一遍梆子,便回到附近的住处守着滴漏,等待下一次打更。
林凤亭守了一会儿没发现任何异常,才彻底打消疑虑,重新回到住处休息。
就在林凤亭走后不久,打更老者忽然推开房门,他看了看林凤亭刚才带过的位置,露出一抹轻蔑的笑。
他直起腰杆,三两下卸掉伪装,竟是个身材挺拔的青年模样。
青年施展轻功越到房顶,不一会儿就走到一处僻静院落,他在院中稍微整理一下妆容,随即进入正房。
房内易连山见他来后问道:“怎么样了?”
青年上前对着易连山耳语几句,只见原本还淡然高坐的易连山勃然变色。
“冷归寒果然死于明藏,”
青年道:“师父猜的不错,的确有人在暗中作梗。”
易连山不禁陷入沉思,他来蜀中两月有余,前一个月还算平稳,后一个月却形势陡然逆转,变故从生。
听到李攸为蜀军所剿的消息时他还奇怪,杨宪那个老狐狸一向两边都不得罪,怎么还办出这种事。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杨宪推说是温茂声和铁煞门相勾结谋害钦差。他为了将自己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