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后姜白早已收拾妥当,小二也换了一桶热水。林淙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三人的事不免有些走神,沐浴时一直泡的水都凉了。姜白隔着帘子都觉出不对了,开口问道:“你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
林淙笑了两声:“走神了!”
说罢他赶紧洗完换好衣服,又下楼唤伙计将浴桶抬了下去。
两人为图省事只要了一间房,按照惯例林淙多要了一床被子,依旧是姜白睡床他睡地上,姜白对此也没多说什么。
因为想着昨夜的事,这晚林淙睡得一直不踏实,将近五更天的时候他便再也睡不着了。
那位姑娘也算侠肝义胆,虽然是萍水相逢,为了救人更是不顾自身安危,这样的人怎么能眼看着她往火坑跳。即使是那姑娘心中已有对策,但她一介弱女子又不会武功,还有带着两个妇孺怎么想怎么不安全。
想到这,林淙从被子中爬起,准备穿上衣服下楼看看。
可能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姜白睡得要比往日沉的多。林淙没忍心打搅,穿好衣服便悄声离开了房间。
刚出房门,一个蛮横的声音就隐约传了过来:“人呢?人上哪去了?”
家丁迷茫的声音紧跟着传出:“这……我也不知道啊!”
眼见那人就要发作,另一个家丁道:“我想起来了,昨夜那小娘们给我俩分了块点心,吃了之后头就开始昏昏沉沉……”
“废物!她给东西能吃吗!真真是废物到家了,连两个娘们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两个家丁被骂得头都不敢抬,男人还不解气又啐了一口,随手指了身旁的一个人:“你,快去告诉老爷,那小娘们带那娘俩跑了。她们肯定是出城了!这会儿跑不远,剩下的人赶紧去追!”
手下“哎”了一声,又迟疑道:“这……四个城门呢,去那边找啊!”
“你个废物!”那人又骂了一声,“你们这么多人,不会分四波分别去找啊!我跟你们说今日老爷要是成不上亲,你们都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
手下叽里咕噜都滚走了,那人发够了脾气,轰散来往行人,出门不知去了何处。
林淙抱着剑倚在廊柱后,听这意思是,那三人跑了?
倒也不甚意外!
林淙回想了下,昨日那妇人说的话,说是要去青州投奔,那走的应当是东门,她们三个妇孺若是碰上这群凶神恶煞的家丁难免会吃亏。
再看此时五更天刚过,城门也就刚开的样子,她们还带着一个病儿跑也跑不远,十有八九会被抓回来。
想到这他不再迟疑,出了客栈直奔城东而去。
林淙猜的不错,几个家丁分成四批寻找,其中去向东城门的没跑多远就碰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是昨日见过的那名少女。
少女光靠两条腿如何跑的过骑着马的家丁,眼看就要被追上,她一个闪躲钻进树林。几个家丁自然无法在树林中纵马,纷纷下马追赶,可即使如此,少女也跑不过身强力壮的家丁。
眼看着距离少女越来越近,领头的家丁猖狂道:“快快快,老爷说了,将她捉住有重赏。”
此言一出家丁更是争先恐后的冲少女跑去,少女却忽然停下脚步。
等的就是他们聚作一团,她看准时机手一扬,一阵白烟弥散开来。
一个家丁一边咳嗽一边道:“咳咳咳,这什么东西这么呛,面粉吗?”
另一个忽道:“不好是迷药,快掩口鼻。”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没过片刻,只听数声,咚!咚咚!的闷响,几个家丁接二连三的倒下。只有一个最壮的壮汉站的偏了些,只闻到了少量药粉,他身形晃了晃却是没倒,反应过来的他怒道:“小娘们,你竟然玩阴的!”
壮汉虽然没倒毕竟中了迷药,有些头脑发昏,怒火上头的他抬手就给自己两个嘴巴,直打的鼻血横流,好在头脑也清醒了些。
少女也慌了神,早知道壮汉体型大就多加量了,但是后悔已迟,她吓得撒腿就跑,一边走一边翻找自己的包袱。
壮汉挨了两个嘴巴,愤怒加疼痛掩盖了头晕,追着少女在林子中跑了好几圈,终于趁她分神之际伸手扑向她。
少女也在此时终于掏出自己要找的药囊,一把扔向壮汉。
壮汉留了个心眼,看她故伎重施就要往一旁躲,然而还没等他躲开,一个人影不知从何处赶来,一脚将他踹倒,那人落地的同时手一挥,一剑直砍向袭来的药囊。
“别动!”
少女惊慌开口却是也晚了。
一时间白烟铺天盖地,壮汉躺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林淙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四肢越来越沉重,他明白是那药囊有问题:“韦姑娘你可有……”没等“解药”两个字说出口,他便一头栽倒在地。
少女自是认出来人是林淙,急的直跺脚。但此时白烟已经开始外散了,少女顾不得林淙,掩住口鼻就向外跑,没几步便感觉脚步发沉。
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去翻碎了的包袱想找找解药,眼前却越来越黑……
须臾,便听咚!地一声轻响,随着少女倒地,在场的人无一幸免!
林淙再有意识时,正在被别人拖着走,他本以为是姜白来救他了,但试着动了动胳膊,这才发觉他整个人已经被绑成了粽子。
“哗啦”一盆凉水兜头浇了过来,唤醒了他迷离的意识。
“就是他将我们打成这样!”一个鼻青脸肿的壮汉指着他道。
“哦,他吗?”
狱头上前几步,轻蔑道:“胆子不小啊,竟然连张老爷的人也敢惹,兄弟你放心,这仇哥哥替你报,不打的他三个月下不了地,老子不叫阎王爷!”
林淙:“……”
说话间鞭子声已破空而来,林淙紧闭了眼做好了挨打的准备,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
一抬眼,一个女子出现在眼前,白纱覆面,若秋水般的眼眸平静的望着他——不是姜白又是何人。
再看牢房中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