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林淙也赶了过来,沈宁溦似是中了迷药,一直未醒。
姜白道:“现在怎么办?将她还回去还是怎样?”
林淙摇摇头道:“今夜的黑衣人来的奇怪,还是先等她醒来再说吧!”
说着他看了看外面,前院的黑衣人已经撤退,火势也渐渐被扑灭,林淙转过头道:“此地不宜久留,过一会儿他们发现小郡主不见了定会搜查,咱们先带着她离开这,她醒来后若是想回去我们再送她回去!”
姜白点点头:“也好,那我去叫燕娘母子。”
奚燕燕母子深夜被叫醒也没有问为什么,起来就收拾东西,林淙背起沈宁溦一行人借着月色的掩映偷偷溜出镇子。
估计是迷药不多,再加上路上颠簸,沈宁溦没用多久就醒了,一看自己被抗在肩上不禁大喊大叫,姜白上前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嘘,别出声,是我!”
沈宁溦愣了片刻,哭的更凶了,姜白刚移开手,她便喊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劫走我?”
姜白刚要开口,又想到自己在沈府时本是易容的,连声音都不同,她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林淙将她从肩上放到地面,又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亮:“小郡主,你好好看看,我是林淙!”
沈宁溦看着火折子对面的人,愣了半晌才道:“林,林大哥?”
“对,是我,昨日晚间你不是写信让我救你出去吗?”
“林大哥……呜呜……”沈宁溦忽然就哭了出来。
“好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林淙借着月光往前看了看,不远处一个黑黢黢的建筑耸立在路旁。
“那前面好像是个屋子,咱们去那先歇一会儿吧!”
几人没用多久就走到了那里,那是两间十分破败的屋子,不知多久没人住过,只剩下墙没倒了,到处是灰尘和蛛网。
林淙划拉了一个火堆,又出去找了些干草,回来时就见冷桀已经困得倒在奚燕燕怀中睡着了。
林淙将找到的干草铺在地上,对奚燕燕道:“你们两个先睡一会儿,等到出发我再叫你们!”
“好”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奚燕燕已经对林淙放心的很,她答应一声就抱着冷桀躺下了。
火堆的那边,沈宁溦仍是惊魂未定,她几次想和身旁的姜白说句话,可惜旁边的姜白一直默不作声,神情又冷淡的如同冰山,直教她在如芒刺在背。
见林淙走过来她激动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林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林淙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姜白,说道:“别急,等我铺好干草,咱们坐下慢慢说!”
不多时,林淙将干草铺好,三人坐下,他问道:“小郡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还有那封写有救命的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宁溦一听这话哭得更狠了,眼泪之汹涌,衣袖一时不能抵挡,姜白取出手帕递给她,她擦了擦眼泪,几次张口都抽噎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情慢慢讲起缘由:
原来,昨日之所以写了那么一封信,是因为她是被宇文仪派人从宋州强抢去中都的,三个月前宇文仪曾求娶沈宁溦,奈何沈重犹豫不定,沈宁溦又以死相抗,沈云溦更是百般阻拦,这桩婚事便没有成。
但那赵王仍是不死心,借着沈家阖府禁足之际,几次上门威胁。为了躲避宇文仪的纠缠,沈云溦只得去求皇后,以妹妹生了重病需要静养为由,要求到沈云溦的汤沐邑宋州去养病。
这可惹恼了的赵王,他直接向皇帝请旨赐婚。正巧那段时间,宇文仪骚扰嘉宁郡主的事情弄得沸沸扬扬,太子党的言官借此事参了赵王一本,说他轻佻放荡不修德行,孝桓帝毕竟也要脸面,责令赵王反省,这桩婚事也就暂且搁置了。
可惜朝堂局势风云变幻,没过多久周鼎忠便在河朔造了反,半月之间就已在北边连下数十城,朝野之上一片哗然,纷纷要孝桓帝启用沈重。
皇帝也有了拉拢沈家的意思,于是诏命沈重为朔方节度使,领兵部尚书衔,到带兵前线征讨敌逆,同时下诏为赵王和沈宁溦赐婚,婚期则定在一月之后。
圣旨一下,沈重自然不敢拿全家的性命抗旨,只得先去前线视察敌情。沈宁溦接到圣旨后数日不食不语,沈云溦怎样劝都劝不动,无奈之下,她只得先行一步去中都求皇后,想借沈宁溦重病需要修养为由暂缓婚期。
谁知沈云溦前脚刚走,后脚赵王便派人便借着婚期将近的名义强行将沈宁溦带上马车,就这样被一路挟持到尧仙镇碰上林淙,她才想借林淙之力逃出去。
哪知今晚竟然这么巧,沈宁溦忐忑半夜,倒先等来了要将她掳走的刺客。
林淙听完前因后果,沉思半晌道:“所以说小郡主也不知道那群刺客是什么人派来的?”
沈宁溦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什么刺客,还,还有刺客吗,不是你们接我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