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店的业绩越来越差,即使是在靖县结婚的夫妻,也有很多舍近求远从城里请来化妆师团队的。艾米觉得她们的技术可能落后了,提议出去培训精进。
艾米认识不少在海城从业的同行,所以报的是海城的培训班。因为培训要自费,几千块,还不包括吃住,最后报名的也就艾米和苏春宇,其他人不舍得花这个钱。
从下高铁那一刻起,苏春宇就感觉有一种熟悉感,虽然已经三年没回来过了,但海城变化并不是很大。
打车去往培训地点的时候,苏春宇看着沿途的街景,还是发现了一些变化的,高楼好像更多了,行人更有秩序了,海城在变好。
去培训的地点签到领完资料后,苏春宇带艾米去旧农校那边吃东西,她就是想去看看自己曾经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一下了公交车,苏春宇就看到了一大片脚手架和绿网,附近好多旧楼都正在拆迁,苏春宇拐近巷子里,发现原来的出租房也在拆迁,故地重游失败。
看着还是挺感慨的,心里有一种沉沉的失落感。
幸好她要带艾米去吃的那家阿婆糯米饭还在,阿婆看着还是很健朗,还记得苏春宇,问起奶奶,苏春宇就说奶奶没来,没说奶奶已经去世的事。
在小店里,苏春宇和艾米聊了很多,可能是因为回到了旧地方,所以感慨很多。虽然共事一年多了,苏春宇也算艾米的徒弟,但两人并不是很熟,属于下班之后就不会联系的那种。
这天是两人第一次深入交流。苏春宇以为艾米最多也就比自己大个两三岁,没想到已经30岁了,在小地方,30岁还没结婚的人很少,不结婚还能活得这么潇洒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苏春宇很佩服艾米。
艾米却说:“也说不上潇洒,就是不想憋屈自己。我从小就不怎么听话,不然早就被我妈撵去嫁人了。倒是你,刚来的时候还以为你会大展拳脚,没想到那么快就结婚生子了。”
苏春宇:“我也没想到,我也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就嫁人了。”
艾米笑了,“不清醒,现在后悔了吧!”
沉默许久,苏春宇才说:“也说不上后悔,就是觉得晚一点结婚应该会更好。”
只能说低谷期或不成熟的时候女生真的不要轻易恋爱。人在没有选择权的时候被生活推着走,回过头已经没有路了。
吃过饭苏春宇又带艾米到市中心逛了逛,因为不是寒暑假时间,会碰上以前的同学概率不大,所以苏春宇可以毫无顾忌地在街上走着。
上课第一天,培训班发了一套化妆工具,看着挺好用的。人到齐后,苏春宇发现这个班报名的人不少,每个人分了一小块桌面,大概有一百多人。
可能是因为这个班的师资比较好,听说有某高端彩妆品牌的艺术总监来授课。本来这个名额是很难抢的,多亏了艾米有关系。
也多亏了艾米,苏春宇认识了很多来上课的化妆师前辈,一下子把圈子打开了。上课的时候氛围也很融洽,互相当模特。
培训班教的东西很丰富,新娘妆只是其中一个部分,因为在大城市,有化妆需求的人要更多样。
才学了两天,苏春宇就察觉了自己的渺小,除了新娘妆化得还行,其他妆容化得一塌糊涂。所以她接下来的每一天里都很认真吸收课上的知识,还做了笔记,到时候回去多多练习。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结课的时候大家一起吃了顿饭,苏春宇觉得自己这一趟下来交到了不少好朋友。
在吃饭的时候,有个人听到艾米说现在县城的生意不好做,便建议艾米和苏春宇来海城工作,有门路介绍。
艾米当场就挺心动的,因为靖县的生意是真的大不如前了,婚纱店感觉撑不了多久。苏春宇是连犹豫都不敢,毕竟自己是在靖县有家庭的人。而且,她不敢长期待着海城,怕见着以前的同学,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又起波澜。
吃完饭也晚了,就打算明天一早再回靖县,艾米想回酒店早点休息,苏春宇就一个人再走走海城的街道,不可否认,她是喜欢海城的,这里更让她有归属感,更有家的感觉。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她拿出来查看,是来自海城的座机,是谁会给她打?犹豫了几秒,苏春宇还是接了,“喂,你好。”
“你好,我是海城公安,是这样的,三年前你曾经报过一起偷拍案,我们其实一直有追踪跟进,经过多方侦查,前段时间破了这桩跨国的偷拍女性并从中获利的犯罪团伙案。”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苏春宇脑子是懵的,时隔三年,才迎来了好消息,她还以为就那样不了了之了,反正没有人在意她的清白。
警察打来的电话很简单,没有详细地说明这个案件,只是告知了她一声,苏春宇感谢过后挂了电话。
沉冤得雪的感觉慢慢袭来,苏春宇笑着,眼睛却也在流泪,她给涂玥打了电话,分享这个好消息,涂玥也为她高兴,两个人在电话里面哭成一团。
也不管路过的人怎么看她,苏春宇拿着手机坐在路边的长椅和涂玥聊了许久,反正如今再也不用害怕别人的眼光了。
情绪平静下来后,苏春宇跟涂玥说起有人推荐她到海城的工作的事,问涂玥有什么看法。
涂玥:“当然是选海城了,现在县城都没什么年轻人了,留在那过几年你就失业了。海城机会多,接触的人也不一样,你把孩子都一起带过来算了,让你老公也在海城找份工作。”
苏春宇赞同她的说法,“我之前也想过的,等果果到了上学的年纪就搬到城里,教育资源更好一些。”
涂玥:“回去跟你老公商量商量,一般人肯定都想往外走吧,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苏春宇无奈地笑笑:“他可不一定。”
涂玥:……
艾米和苏春宇订的早上8点的高铁票,回到靖县还不到10点,陶妈妈带着孩子出门玩散步了还没回来,陶崇礼还在呼呼大睡,打着呼。
苏春宇把他拍醒,陶崇礼看到苏春宇已经回来腾地一下坐起来,“回来了?怎么没叫我去接你。”
“睡这么死,怕是打了电话也听不到。”
但苏春宇没打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