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旁边的小溪。饭后懒了身子,从后趴上男人宽广的背脊,脸蛋紧贴耳后,惬意地阖上眼眸。
聂炎握了她的手,感受娇妻匍在身后。绷紧肌肉供她倚靠,偏过头。
“饭后无事,试两招?”
男儿家的作派,把她当大营将士般训练。但妙予能明白,毕竟她现在是将军夫人,会点功夫不算坏事。
只不过眼下疲乏,犯了懒,轻声回。
“上次马场尤记你教的把式…到如今也未参悟要领。”
“来,我教你。”
伸手拉她一把,一起从大石头跃下。他在底下稳妥接住,二人先后站定。
她抬眸瞧着日头,唇角微勾,娇俏出声。
“将军又要让小的两只手么?”
故作问询,知道他不会轻易出手。聂炎抱臂观望,耐心。
“拳脚无眼,出手怕伤了你。”
柔了语调,试图解释。说起这些她当然明白,走近搂住对方胳膊,试探笑。
“呵,我们回武房练吧。我陪着,给你备茶送水。”
慧黠的小模样,谁看了不说一声机灵,男人面不改色。
“就这么不喜欢?”
她犹疑着,抿了抿唇,垂下眼帘。
“不…我只是…这两天累着了。”
关切打量,语声压低。
“身子还不舒服?”
话音落,小娘子知道是指什么。双颊腾地烧起来,犹豫着。
“怎的能这么快,明明那么…”
他似是不明。
“怎么?”
说起来窘迫,侧身嗔。
“唉呀。”
聂炎默了默,似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动手将人掰回,俯身在她额角啄了口。
罢了,不喜欢就不动。横竖不是他营里的士兵,用不着太能耐。这辈子有他在怕也没人敢难为她。头先婚前亲自给她挑了几个暗卫,受命保护将军夫人。必要时甚至连他的话都可以不听,直接效命于妙予,此生忠诚。
得到那几个暗卫,她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一等一的保护,以她马首是瞻。
正琢磨着,他又有意无意贴得更近。光天化日没了避讳,吻下去就像黏在身上,那么大个男人,比狗皮膏药贴得还紧。妙予回吻着,末了勾住他的脖颈垫起脚尖,含笑轻戳。
日头下不好做什么,他见势收敛了一阵。女子温柔蹭了蹭他。回头时忽见山间行来几名妙龄少女,正手持木盆到溪边清洗衣裳。
回首抬眸,发现某人竟看也不看,一副全然没有兴趣的模样。念近日种种,不解他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便小心翼翼问道。
“元烨,我只是好奇,你以往都…”
突如其来,他不解道。
“都怎么?”
妙予想了想,眸色定定,仰头悄声儿就着耳畔。
“就是…你一个人的时候…”
知道女儿家心思多,他俯身蹙眉,也很配合。
“怎么了?”
沉默观察,自上而下。察觉他当真听不懂,小人儿扭捏直言。
“你以往独身多年,就没有…想…想姑娘吗?”
幡然醒悟,笑,原来她在琢磨这个。抬臂将人拉到腿上,锢住双膝,瞬间让人动弹不得。
“你倒敢问。”
她一滞,微抬首,眼角眉梢都透着正直。
“如今我们在一起了,也就…自然多了几分好奇。”
揽住柔软的腰肢往前去,他答得无畏。
“没有。”
“怎的?”
再简言。
“太忙,没时间。”
并肩而行,她曾经多多少少见得多,就悠悠道。
“但我瞧那些打仗的男子…”
夫妻俩私底下什么都能说,他清楚,一字一句并不避讳。
“我不逛窑子,也不碰战俘。”
沉声袒露,她闻讯点头,明白过来不作它想。
“哦。”
见她先开了头,聂炎也生了好奇。
“你呢?”
冷不防话锋转,她微微怔,迟疑。
“我…我是姑娘家,哪有那些…”
灼热的视线紧锁住,不肯放过继续问。
“你碰到那些男人,没一个入你的眼?”
清风徐来,迎面拂风。她的小表情可是认真。
“不曾,当初只为了活着,与子呈相依为命,全然没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似是不相信,步步紧逼。
“当真?”
妙予长叹口气,如实说着。
“虽然遇过一些贵人,或多或少是……可后来到了风岭坝,也没再有多的。”
一本正经,哪里有半分伪装。提起一些过往,他隐隐吃味。
“该不会是你那位诸大哥?”
聊过一次就惦记着不放,妙予愣了愣,没辙,赶紧道。
“他是朋友知己,从未想过半分越矩…”
语毕某人眸色渐深,意味不明重复。
“知己?”
她晃了晃神。
“嗯?”
不服气攥了拳,逼近质问。
“那我算什么?”
交谈几个来回似乎成了她的不是,怔愣一会儿,小妮子反应倒快。不惧那冷下来的脸,亲昵地拥住他。
“你是夫君,是我的相公。”
他面色无波,站定任由她。
“行了,我知道。”
害怕对方当真误会,她作势轻哄。
“只是未曾改口,是你说…唤名字亲切些。”
说罢一双眸子盯着人,灵动婉约,好生可人。他收起笑,搂她站到石头上,免了她仰头。
“改不改口无所谓。”
她定住不动,顺势附和。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