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明天…我就走。”
坚定的语气,似有意疏远。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法子,妙予暗暗思索,寻合适的理由。
城外小仙岭是他们的新居,成婚后在那待了几日,环境清净闲适,对于养伤的人来说最好不过。眼下城中人多,父亲又这般疏离夫家人。她想到这,拿定主意试图哄道。
“若爹爹实在不喜,小仙岭有处别居。我带您上山养息,便不必在城中府邸…”
知他忌惮聂府中的人,如此下去也给大伙徒添烦恼。既是养病,换个地方兴许比现在好一些。
孟父恍然思索半饷,面色苍白肯定道。
“阿予,我们走吧…我不想再见那些人…不想…”
妙予掏出绢帕替他擦汗,轻轻点头。
“好,容女儿安顿一下,待吴大夫给您施针几日,再做定夺。”
话音落,孟父依旧怔怔低语,口里一味重复。
“好,走,走…”
望着父亲的现状,妙予心中腾起一股子担忧。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元烨那头本没什么,就因父亲病中恍惚,生出种种不待见。往后要是一直这样发展下去,她夹在中间又该何去何从。
罢了,先带他换个地方养一段时间。城中人多,兴许去了那僻静的山中,情况会有所好转。
妙予暗自思考,决定夜里回房跟聂炎商量一下。
好不容易哄了父亲,望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在日光的照耀下阖上眼眸。
午后小憩一会儿,吴大夫拎着药箱前来号脉。走近礼貌向二人拘礼,面色从容,态度沉稳。
吴望的医术一向不错,否则聂炎也不会让他来给孟老爷诊脉。只不过再好的医术也需要时间过渡,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
妙予心里明白,目光辗转落到廊外。望着一排排高飞的鸟儿,轻叹口气,静静坐回父亲身旁。
夜里琴夫人不在家,失了妙予的帮衬她最近比想象中还要忙。宅子里只有父女俩与一帮下人。吩咐翠云前去打探将军何时回府,得到的消息是他正在城东饮酒,怕是要夜深才能回来。
聂炎本没有应酬的习惯,只是最近无事,岳宗提了些计划。关乎新修水路,他不得不亲自出面。
待孟父喝过药,下人帮忙沐浴更衣。临到夜里子呈又过来了一趟,因为放心不下,过来陪父亲聊会儿天。对于父亲起伏不定的情绪,他也抓抓脑袋表示头疼。
横竖没法子,安抚姐姐先回屋歇息,他留下来陪父亲说一阵子话。妙予看着他俩坐在窗边,默默把时间留给父子俩,转身与翠云出了房门。
心中惦记着跟聂炎商量父亲的去向,妙予早早的就回了寝居。难得有时间,想起近日搁下的账册,倾身坐到桌案前翻阅。
成婚多日加之与父亲的重逢,晋淮的生意她已落下太多。还好有岳管事与琴夫人帮忙处理,否则账册堆积如山,当真是分//身乏术。
翠云体贴,见她挑灯夜战,埋身忙生意上的事,转身去厨房备了一碗燕窝粥。
临近夜深时下了一场小雨,妙予沐浴过后在屋子里看书。暖融融的帐内馨香怡人,等待良久,聂炎归来时湿了大半身衣衫。她见势赶紧去衣柜里寻了一身干净的常服。刚回头,撞上一堵坚实的肉墙。呼吸间满满的酒气,下一刻就眼前一晃被人抱到床上。
刚回屋就见这丫头穿了身薄纱窄裙从里步出,身段娇小灵动。长发才将烘干,带着淡淡的香气。埋入颈窝深吸一口,好不容易等来的独处,他自然是珍惜。
妙予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感受那湿答答的上衣与满身的酒味。耸耸鼻尖俏皮勾唇,推着他去把衣服换下来。
虽然很不情愿放开她,聂炎还是听话照做。起身直接褪去黑衫,露出结实的上半身,线条紧实充满力量。再然后,随意将衣服一丢,回到床内搂过她,看样子没打算再穿。
感受到如此炙热的贴近,妙予小心跪坐在他怀中。双手圈住对方脖颈,望着面前英挺俊朗的男人,靠近与他额头相抵。
耳鬓厮磨,柔情似水。念近几日发生的事,她也知道有些冷落了这位新婚夫君。软腻腻地贴着他,连呼吸都甜如蜜。
聂炎默不作声盯着怀中小人儿,收拢健臂把人锁得更紧,鼻尖相触,沉声。
“今天这么早,岳父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