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大概今夜子时便会到达,他准备早点将姑娘安顿下来,回头再去寻林升。
冷不防跟个漂亮姑娘独处,他也有些秫,毕竟不是他的人。倘若有何差池,当真是难以交差。
一顿饭吃得规规矩矩,好在妙予也是随和的性子。茶余饭后会与岳宗闲聊,斯文爽朗,两人读书阅历差不多,倒是能聊到一块儿。
驿站来回走一趟,天色已晚,岳宗寻思给她找了住处。妙予出言感谢,到旁边的小间掩上房门。回头不忘关心对方,记得早些休息。
看时辰,他怕是不用再去林升那儿了,想必他们也快到了。回头望向身后紧闭的房门,男子认真琢磨,打算还是先守着她。
开玩笑,聂炎亲自交给他的人,如何能懈怠。
经历了一整天的折腾,陷入被榻便觉有些乏。伸手解开头顶捆绑,任那瀑布般的青丝散落肩头。呼吸间低头,发现身上的衣服大概还未被人穿过,有种清新的气息。
凝神瞭望,从远在天边的淮岭到如今眼下的荒郊野外,隐隐惦记起一些事。
不知阿呈得知她的去向,当下会如何想。
妙予思考,打算过两日有机会碰见他,再寻时间跟他解释。
由于岳宗执意让她先休息,自个儿守到外面喝茶。她不得不放下顾虑,倒在榻中。
望着帐子里晃动的烛火光晕,倦意来袭,一点一滴飘离。今天发生太多事,到底是疲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着了。沉沉轻浅的呼吸,连床边立了一抹高大的身影也没发觉,直到对方顺势坐到一旁。
累了一天,聂炎深夜才到驿站。知道她一个人待在屋中,拉开门栓入内。找了长椅倒在边上,打算就这么守着她睡。
那颗被牵动的心从淮岭一路而来,挨到这刻依然放心不下。
一夜安眠。
第二天清晨时分,她照例醒得很早。不过刚起身就腰间一阵痛,想来定是昨日骑马所致。屏住呼吸挪动穿鞋,下榻,准备揉揉筋骨活动一下。
外面天刚蒙蒙亮,房间昏暗看不太清。眯眼望向窗外的荒山,姑娘试图绕开前方,去屋外瞧瞧。
只是动作并没有一气呵成,刚下床榻就碰到旁边的椅子。整个人失去重心摔下去,瞬间扑到在了一座温暖的怀中。
仓皇低头,对上那双漆黑的双眼。那人似乎早已醒来多时,同样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