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的殷勤,她并不是不懂感恩的木头桩子。
看他宽松的衣袖不知打哪儿划了道口子,体恤他的处境,便低头去寻包里的针线,探入摸索。
见她一时无话,聂炎继续说道。
“行军打仗便是这般,等到了晋淮会好一些。”
出言慰藉,妙予听着,拿出针线,细细询问。
“嗯,将军,你袖子破了,要不要我帮你补补?”
清澈的小眼神,声儿笃定。
他一怔,默然扫了眼袖子,反应过来客气一句。
“有劳。”
小妮子目不转睛,闻罢轻柔支起身。女孩儿家做这些尤为熟练,扯出包里的物件,神色从容。穿针引线,只需几个来回,破开的口子便很快合拢。
许是倾身过来距离有些近,待一切完成再抬眸,见那人竟一动不动盯着自己。
放眼四下,升腾而来的气氛让人怔在原地。只一触,她不敢再有动作,移开视线抽手坐回去。
“好了。”
他就这么望了她半饷,沉默。
莫名的氛围,妙予小心观望。看了会儿,发觉自己会不会表现得太过殷勤。遂兀自闭口,不再多话。
气氛陷入无声的境界,除了远方渐行渐远的铁蹄声,什么也闻不见。
静下来无事,姑娘索性起身,撩开衣摆站定。仔细将用过的袋子尽数收好,放入旁边储物篓子中。
她挺会收拾,即使在荒野也不会将杂物乱丢。
聂炎没再说话,面无表情看着前方。因为凭他的耳力,已经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姑娘抬眸,一阵沉默过后,就着他的目光顺势瞧去。意外的,望见前面向他们走来的男子。
那人是唐丰。
眼观对方走近,某人手捻杂草,眸色突地暗下来。那是属于男人间才读得懂的眼神。
他认得这小子,如果他没记错,这小子他见过,就在妙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