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向。他兀自走近,抬臂松弛筋骨。
“妙予,会骑马不?”
姑娘寻声望过去,眸色清。
“会一些,但不是很熟。”
盯着踏动的铁蹄。
“等有时间我亲自教你。”
她弯眸而笑,俏声儿。
“好。”
手臂一抬,很自然将人拉近了些。妙予心思体贴,回首见他额边起了薄汗,忍不住掏出手绢,垫起脚来温柔擦拭。
绵密的帕子抚过麦色的肌肤,四目相对间,姑娘默默凝思。本就无事,总得寻些话聊。回想内心困惑,悠悠出口。
“其实有一事,我挺好奇。”
握住她拿绢帕的手,男人不置可否。
“什么?”
她停顿片刻,奇道。
“你为何会拥兵自起?”
说出心底隐藏许久的问题。
聂炎顺势一把将她抱坐于大腿之上,居于树下,饭后闲暇,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
“说来话长,起初也就是为了报仇。”
“是你父母吗…”
“没错。”
许是谈及正事,她神色忽的凝重。
“仇人何许人也?”
直视她的目光,坦言。
“垣川朱无闫。”
妙予安静倚靠在怀,思考一阵,正经道。
“听说他是西南有名的几大诸侯之一,早前在南河被人诛杀。可是…出自你之手?”
挑眉,惊讶于她的见闻。
“嗯,这你都知道?”
她回握住对方的手。
“是什么时候的事?”
淡定从容,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将之风。
“那年我才将双十。”
她一愣,没料到会是如此年纪。不敢想象他都经历了什么,眼波流转,忍不住出口夸赞。
“你真厉害。”
口吻定定,是由衷的感叹。
毕竟以他当时的能力,能复仇已属不易。何况对方还是那样的身份,能在双十的年纪亲手手刃仇人,是她完全不敢想象的。
他收敛情绪,口气平静。
“我也伤得不轻,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些你为何知晓?”
相拥而靠,亲密无间,仿佛整个山林中只有他俩。
忆起一些往事,妙予说道。
“先前与阿呈流落一年,得遇贵人相助。他爱讲当世奇事,我便听了一些。”
“哦?贵人?”他意味深长投来目光。
“是,不过他将我们送至北方,便消失无影了。”
一来二去的对话,聂炎好整以暇盯着她,问。
“他帮了你什么?”
脑海中浮现当时的画面,如实。
“诸大哥身手不错,教了阿呈一些功夫,也让我练了一点皮毛。”
虽然她口中所提的大哥让人有些蹙眉,不过没想到这丫头竟学过这些,试图。
“是吗,你还会拳脚?”
她摇摇头。
“不甚精通,每当遇到险处,脑子一乱就不记得。”
话音落,被人推着起身。
“来,让我试试。”
眼观这一幕,妙予忽地顿住。领会过来意思,摆摆手。
“不行,你我身手悬殊,全闹笑话了。”
他负手二立,波澜不惊。
“让你两只手,只躲不迎。”
“可是…”
“左右无事,让我瞧瞧你的身手。”
说是这般,可言语中却莫名让人心安。她知道他会让着,便从容不迫。
“那…好吧。”
硬着头皮上前,先前练过的把式还记得一点。只是旁的大多忘去,只尤记对方教她的一些自卫招式。
寻着势头,到底是小姑娘的花拳绣腿。可她淡定平和,比划侧身,小脸儿紧绷,倒真像那么一回事。
聂炎见她这般,两手背在身后。
她定睛瞧了瞧,知道比力量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用巧劲。秀臂高抬,足尖轻点,借力而起。但交手间竟是惊讶于对方的身手,实在太厉害。下盘稳,腰力极强,任由她如何使计都撼动不得。一时情急,想起那位大哥所教。在他闪身几个来回之后,抬脚本能往胯//下而踢。
可惜那家伙反应力太快,在她还未靠近时一把握住姑娘的绣鞋,纤纤玉足就这么被扣在掌中。腾出时间挑眉望去,又好气又好笑的口吻。
“这招谁教你的?”
明显对付男人的把式,可惜伤不到他。
妙予折腾一会儿出了些汗,悻悻地抽开腿,随即重心不稳被他抱入怀里。
他瞧了个大概,看出这丫头身板儿灵活,帮她擦去细密的汗珠。
隐隐品出她和那位贵人的互动,不及说,暗里多了几分吃味。
小情侣间的打情骂俏,说是比试,不过做做样子,饭后活动练身手。妙予寻了机会瘫坐在旁,不禁。
“这比划真真儿叫人…”
小嘴儿微张,喘息着说不上话。
聂炎面不改色,体贴看她。
“累了?”
她没那么矫情,停歇片刻。是时候抬眸远望,知道这一方的天气,有些担心道。
“不是,看天色…好像快下雨了。”
聂炎拉她起身,示意前方,哨声唤来黑马。
“走,找个地方避雨去。”
“哪儿有?”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