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幸司教官。”林济仁轻声作答。
简陋的胡同里，一身黑衣的池幸司与一身便衣的林济仁相对。
林济仁手里装满啤酒的塑料袋显得有些碍眼。
池幸司浑身散发着警戒的讯号，“我也没猜到会遇见你。原以为，在你师兄弟前，这案件就可以了了的。”他轻笑着，“起码，从我的角度来说，可以了了。”
林济仁没有动，“他们都信你，所以在他们那里，这案子结不了。”
“你不信我？”池幸司问道。
“我信，但从我回警校担任起教官一职开始，我就不信了。”
“为什么？”
“因为我担任教官的第一天，我手里的档案，就被人翻看过，而那时，我还不知道翻看的人是谁。”林济仁冷静地说着，“从那时起，我便谁也不信了。”
“被翻看过？”
“我留了头发丝，被动过一眼就能看出来。”
池幸司冷哼，“看来是我大意了。我原以为你没有对学校的事那么在意，”他警觉地观察了四周。
“旁边没有别人，”林济仁替他作答，“我眼前看见的一切也不会上传到网络上，你不必担心。”
“就算你这么说……”池幸司打断他。
“就算我这么说，你也不会相信我吧？池幸司教官，”林济仁快速地说着，“或者称呼你为——曲泽钟——你能更习惯一点？”
池幸司眯起眼。
涂弥笙将所有的线索全部收拢，在梁远植和许淮笑看来，并没有任何突破性的进展。
三人对着一众材料，不停地发愁。
“案件已经搞得不要说满城皆知了，这恨不得是全世界皆知的趋势啊。”涂弥笙实在是受不了，忍不住对着旁边两人，发起牢骚来。
梁远植深深地叹气。
许淮笑愤愤地对着空气锤了一下拳头。
这起案件自被媒体曝光后，便由三人一起负责，同时，由数十位陪审团在媒体采访前率先审核三位查案的进度，进而再公开案件审理进度。整场审核进度的直播视频不只是数百万人现场观看，还会直接上传到整个网络中。
也就是说，地球上的人，只要他想知道，都可以看得见这案件。
抛开许淮笑，就连梁远植，也不由得连连反思——自己当初做了什么，让林济仁就连留线索，也留着这么不干脆利落。
“你！林济仁生前和你关系最好，你是不是隐瞒了他留下的线索？”涂弥笙实在忍不了，开口就冲许淮笑开炮。
“我隐瞒线索？我的弥笙学姐，林济仁那封红包可是留给你的！”许淮笑立刻反驳。
“你肯定提前看他留给我的内容了对不对！”涂弥笙追问，“你跟他一样谨小慎微的性格，居然会不检查红包就给我？很可疑！”
“我——”
“闭嘴吧你俩！”梁远植在许淮笑继续反驳的时候，开口阻止了两人。
“对方是非常熟悉警队调查方式的人，也是非常熟悉案件经过的人，甚至还有在之前参与了案件调查。你俩在这里内讧，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你信我和弥笙学姐没有嫌疑？”许淮笑问道。
“我原本不信的，”梁远植摇头，“但是……”他对着空气指了指，“上级来了新的命令，王越、李将文、宋展于三人共同有关的那起未解之案，现在重启。”他转头凝视另外两人，“我笃定，与这三人都有关的那起案件，应该与咱们面对的连环案有关。而你们俩，”他哼了一身，“在新的命令消息弹出时，你俩反应都没什么异常，至少可以说明，你们与案件，没有直接牵连。”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起案件的受害人，姓曲。”
“曲泽钟，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林济仁挑眉笑道。
池幸司凝视他片刻，微笑，“你没有证据。”
“什么？”
此时只有林济仁和池幸司两人，池幸司开口自然更加无所畏惧。
“你没有证据，证明我是曲泽钟，当然，也没办法证明我不是曲泽钟了。”池幸司颇为遗憾地叹气。
林济仁凝视他片刻，终于开怀笑道，“我确实没有证据。”他叹息，“我的确，没找到……”
池幸司颇为得意。
“接下来准备如何对付我呢？”林济仁坦荡荡地对着池幸司。
池幸司再次审视他片刻，“自然是用最传统的，自由搏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