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会很好利用起来的工具”。
就连被关在拘役所里,因为控制不住□□的诗织而致使四名狱警重伤濒死,他们也没有做出对她完全判死的裁决。
她知道为什么。
即便她对事情的掌握很有限。
不管她是否有【将活人变成咒灵】这样恐怖的诅咒能力,也不管她杀了人、多少人,他们在意的是【藤原翎】的强大能否为他们所用。
那些人不在乎她是在什么样的事件里觉醒,也不在意她和被拔除的【樱井诗织】是什么关系。
所有笔录和口供的内容,全都是围绕着【你能做到什么程度】、【你还做了什么】、【你还可以做到更厉害的事情吗】。
她在过去的几天里,没有接触到过正常人类。
没有接触到过,问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还好吗”,或者“你真的杀了朋友吗”的,能用道德和情感方面对话的人类。
藤原翎一度认为,如果非科学的另一个社会面是这样的,那她一定没办法在这样的社会里正常地生活。
因为她在那片黑漆漆的地牢里,已经决定好要和咒灵【樱井诗织】一起活下去……或者一起死去。
在伤害了樱井诗织的五天里、第一次离开了父母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藤原翎觉得自己精神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她称不上脆弱,可是也很难在面对诅咒事件、以及失去好友、亲手杀死好友这一系列事件之后,独自一人支撑很久。
她只能哭泣,再睁开眼睛。
如果她只是因为有着无比的天赋,就要受尽这群人的摆布——
如果要见不到爸爸妈妈、哥哥,只能被关在这里为他们这些没有感情的家伙们所用……那还是去死吧。
藤原翎真的在这么想。
第一次将这股偏执压下去,是在那位眼前缠绕着绷带的男人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来帮你一起想办法”。
像是被关在黑暗的房间里好些日子,有人敲了敲门。
第二次将这股偏执继续削弱下去,是家入硝子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时,刚醒来的藤原翎对这群咒术师竟然会关心别人这个事实,持有惊疑态度。
第三次意识到她精神绷紧得有些不正常时,是吃到草莓蛋糕的第一口。
蛋糕真的很好吃。
会让她意识到,她其实不想死。
如果可以,她想和诗织一起活下去。
——紧接着,五条先生问她,想不想回家看看。
有种被拽回到现实的感觉。
藤原翎真的很想很想回家。
快要让人疯狂的想念、快要让她崩溃的愧疚、失去的自由、只有想利用她的冰冷的眼神。一切都魔幻到其实快要把她的理智撕裂了,短短十几天,却感觉好像和家人分别了很久很久,她太想听一听家人的声音了。
五条先生说,要不要他带她回家。
她说要。
所以不管他是想要借此要求她什么,藤原翎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