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魏武正要去看看大刚,手机响了,拿出了一看,是蔡书记。 接通后,蔡书记的语气有些急促: “兰医生,刚刚接到通知,法制日报、华国青年报和华视的记者要来采访受伤的学生,还有你们四个救火英雄,尤其是你和那位乌刚兄弟。 我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去集体见面会的现场等,可是他们非要马上来医院,说是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你和乌刚本人,这回我可是挡不住了,你看这事怎么办?” 魏武也知道,这回的媒体级别太高了,蔡书记的确挡不住,想了想道: “要不这样吧,蔡书记,你跟他们说,下午六点半,孩子们正好是第二次换药,刚好可以拍到伤口的恢复情况,而且,在集体见面会之前,我不想见任何人。 不如等集团见面会结束后,选择几家有代表性的媒体进来拍摄,至于采访我和乌刚,还是等明天晚上吧,现在乌刚还躺在病床上,全身都缠着绷带呢。” 蔡书记: “好的,我这就跟他们沟通。” 说完就挂了电话。 魏武到不是怕采访,只是怕大刚应付不来,他根本就不会撒谎! 而且,现在都没法教他,他的病房里还有阿依慕和帕里黛呢,杨礼波每时每刻都在那边,随时替大刚撒谎呢。 于是,魏武和李母,还有汤、万两位打了个招呼,去了大刚那边。 大刚正躺在病床上,和阿依慕聊着天,不过主要是杨礼波接话,大刚更多的时候就是“嗯”“啊”“是啊”“嘿嘿”。 阿力普已经回了部队,这边委托照顾帕里黛的大婶代为照顾阿依慕。 阿依慕的妈妈身体不好,这次的事情根本没跟她说,阿力普的爱人在家照顾老人和两个孩子,根本走不开,也怕老人瞎猜,所以就没有过来。 三个人的状况都不错,尤其是大刚,除了全身绑了绷带,说话已经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了。 魏武走进去问道: “刚子,怎么样了?” 大刚喊了一声“叔”,挣扎着就要爬起来,被杨礼波一把按住,只好又躺了下去,说: “叔,我一点事都没有了,除了身上有些痒。” 魏武点点头: “痒就是长新肉了,很快就好了。” “叔,真的一点不会留下伤疤吗?脸上、身上都没有?” “当然,叔什么时候骗过你?怎么,怕毁了你那张英俊的脸。” “嘿嘿,我是替阿依慕她们问的,我无所谓,本来就长得不好看。” 魏武哈哈大笑,问阿依慕: “怎么样,阿依慕老师?” 阿依慕还不能动弹,脸上都是绷带,也看不出她的脸色,不过她并不害羞,说: “谢谢兰医生,我没事了,我可以跟乌刚大哥一样,喊你叔吗?” “当然可以了。” “嗯,谢谢你,蓝叔叔。” 魏武又看向小帕里黛: “你的感觉怎么样?” “谢谢兰爷爷,我很好,就是全身都痒。” 魏武明知故问: “全身都痒?腿上也痒?” “嗯。” “我听说,你的下肢瘫痪了,应该没有知觉的,怎么会痒?” “兰爷爷,我的腿以前是没有知觉的,可是这回,腿上也痒,钻心地痒呢。” “让我看看。” 魏武故意装作很奇怪的样子,抽出银针,在她的腿上刺了几下,问道: “有感觉吗?” 小姑娘惊喜地叫了起来: “痛!我感觉到了痛!兰爷爷,我感觉到了。” 魏武故作思索道: “我怀疑,你因祸得福了,这次烧伤,剧烈的疼痛刺激了你的神经,加上从火场转运过来的时候,又急又乱,大家也不知道你是残疾人,难免动作有些大,碰撞在所难免,可能重击或者压迫了你的腰椎,使得原来阻断的神经恢复了通畅。 照这个情况看,你的腿有望恢复,再也不用坐在轮椅上了。” “真的?” 魏武说: “我也不敢保证,但是,从目前情况看,八成是这样了,不过能恢复到什么样,现在还不好说。” “太好了!” 帕里黛忍不住哭出了声,那个大婶也是抹着眼泪抽泣起来。 阿依慕则是哭着对大刚说: “谢谢你,乌刚大刚,谢谢你把我和帕里黛从火场里救出来。” 魏武趁着机会,把杨礼波叫出了病房,小声地说: “晚上有记者要来采访我们,你得尽快教大刚撒谎。” 杨礼波说: “这两天,在应付阿依慕的问话时,我已经把他的家庭情况重复了多次,他也记住了。 可是,阿依慕再次问到的时候,他还是吞吞吐吐的,最后还是我来回答。 我看呐,他其实是记得自己的新身份,也不笨,就是不愿撒谎,要是面对采访,那些记者可是刁钻着呢,我怕他要露馅。” 魏武也有些头痛: “要不,我再提醒他一下。” 杨礼波点点头说: “也好,我看,他就只听你的。” 于是,魏武又进了病房,这时,帕里黛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魏武跟大刚说: “对了,乌刚,晚上有记者要来采访你哦,可别乱说话让人笑话。” 大刚一下子着急起来: “采访我?叔,你让他们别采访我了。” 阿依慕咯咯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