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钟离刚到大厅,就听到了魏冉的娇叱,同时也看到一个瘦削的背影,正在向迟惊雷攻击。 他担心魏冉两人吃亏,飞奔而出,正要向那个背影出手,老人适时开口说话了。 一听老人的声音,姜钟离就怔住了,这不是许师叔吗? 老人突然看到一个人影袭来,心中暗道: 这小小的漳州,当真是藏龙卧虎,一个小小的酒店,居然出现了两个金丹后期的娃娃,还有一个竟然是元婴中期的! 正要全力以赴地应对呢,却见来人突然跪下了,还口称“师叔”。 老人四十多年没见过门人了,最初的二十多年,是为了躲避仇家的追踪,后来的二十年,是因为宗门不见了,根本找不到门人。 如今,突然有人叫他师叔,也让他愣住了。 姜钟离见老人没认出自己,也没觉得意外,毕竟他们快50年没见了,那时候,他才二十出头,如今已是七十多了。 于是,姜钟离抬起头道: “师叔,我是钟离啊!” “钟离,是你!” 老人惊呼一声,声音满是欢喜,又满是内疚。 “啊!啊...啊...啊...” 伴随着老人的惊呼,轮椅上的那人也“咿咿呀呀”地大叫起来。 姜钟离浑身一震,扑过去一把扯开盖在那人身上的黑纱布。 就见那人满脸疤痕,互相牵连粘结,看上去十分可怖。 那人还是不停地“啊啊咦咦”的喊着,眼泪滚滚而下。 姜钟离一边摸着他的脸,替他拭去泪水,一边哭喊道: “问宇?是你吗?” 满脸疤痕的人不停点头,瘦削老人重重叹了一口气,双手死劲揪着自己的头发,颓然地蹲坐在地上。 姜钟离再也忍不住了,抱紧了姜问宇嚎啕大哭起来,引得过往的人不停侧目。 姜钟离这才擦去泪水,回头一把拉过魏冉,语无伦次地说: “好,好,活着就好! 冉冉,快,快过来...磕头,跪下,磕头。 还有你,惊雷,你也...也给师祖...磕头。” 魏冉和迟惊雷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过去。 姜钟离这会总算调整过来了,拭了一下眼泪,说: “师叔,问宇,这是魏武,是少宗主的女儿和徒弟。 冉冉,这是你的亲爷爷。” 魏冉和迟惊雷都惊呆了,双双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头,口中分别喊着“爷爷”和“师祖”。 然后,姜钟离又指挥两人给瘦削老人磕头,老人却是闪开了,说: “算了,这个头我担不起,还是进去找个地方再慢慢说吧。” 姜钟离这才反应过来,招呼大家进了酒店,留下魏冉和迟惊雷,还有姜问宇的一个随从,在前台办入住手续,其他人直接进了电梯,去了魏武的房间。 因为魏武为了配制新的药方,要的是个套房,足够大。 魏冉让迟惊雷开房间,自己給爸爸打了个电话。 魏武刚刚吃完饭,和老四分了手,上个考斯特,正要发动车子。 听了魏冉的叙说,魏武把车开得飞快。 果然是,果然是父亲,父亲没死! 之前,魏武就有这种猜测,却是不敢猜下去,他怕希望太高,更容易失望。 来到酒店,远远就看见魏冉和迟惊雷在门口等着。 魏武停好车,顾不得和他们说话,三步并作两步,都来不及等电梯,直接从步行梯飞奔上去。 魏冉和迟惊雷紧随其后,一步也不肯落下。 魏冉整个人还是混乱的,爷爷?那个满脸烧得疤痕累累的人,是她的爷爷? 不是说,爸爸一出生,就父母双亡吗? 所以,打完电话,她一直在门口等着爸爸,连行李都是迟惊雷帮着送回房间的。 房门是虚掩着的,魏武一马当先,推门进入后,就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以膝当步,来到了轮椅边。 泪水早就迷糊了双眼,喉咙里呜咽着,喊了声“父亲”,便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魏冉和迟惊雷一左一右,跪在了魏武的身后。 房间里,姜钟离蹲在轮椅旁边,双手一直握着病人,瘦削老者颓然坐在沙发上。 轮椅旁边,两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一直护着轮椅上的人。 姜钟离的身后,6名医门弟子,齐刷刷跪了一排。 没错,这个全身烧伤的人,是魏武的亲生父亲姜问宇。 那个瘦削的老人,正是当年那个许长老。 原来,当年许长老把魏武送给魏德贵之后,实在不忍心,想回去再看一眼姜问宇。 当时,三大一小的遗体已经被警方拉走了,他便在夜间潜入了殡仪馆。 在殡仪馆里,他赫然发现,那具成年男尸,并不是姜问宇,而是他的大徒弟。 这一发现,让他惊得魂飞魄散,慌忙出了殡仪馆,飞奔回了姜问宇的家。 结果,在书房的暗室里,果然找到了姜问宇,还有许长老的小徒弟。 只是,两人早已被活活烧死了。 许长老痛心不已,更懊恼不已。 那把火是他自己放的!两人是他烧死的! 当时,他眼见方士门来势汹汹,高手众多,便让两个徒弟保护姜问宇,自己抱走了襁褓中的魏武。 当时情况危急,他深知,方士门既然二次找到姜问宇,必然不会让他再活着了。 于是,许长老让两个徒弟保护姜问宇,自己带着魏武先走。 事实上,他已经是放弃了姜问宇和两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