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安冉把粉红色的情书交到魏繁星的手上时,魏繁星笑着提醒说:“林海洋这辈子收的情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要做好信件石沉大海的准备。
夏安冉也早有耳闻。传言,林海洋收到情书,看也不看,都是丢垃圾桶,垃圾桶里尽是稀碎的少女心。
“放心吧,我不会哭鼻子的。”夏安冉早做了最悲观的心理建设。
等魏繁星一回来,夏安冉就激动地拽着男生袖子问:“怎么样,怎么样?”
“啥反应也没有,一个字都没说。”
“你看见他丢垃圾桶了吗?”
“没看见,他进教室后小的就麻溜来通风报信了。”
魏繁星说完,眼底闪着星星就往座位上的许清月跑去。
“切,见色忘义的家伙!”夏安冉嘟囔着,在背后大大的向魏繁星比了个鬼脸。
许清月坐在座位上,早就听的清清楚楚,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魏繁星见状,想着不能让小月儿对他产生不好的想法,赶紧回应道:“拜托别污蔑我啊!信我也帮你送到了,我是大大滴良民啊。”
魏繁星的八嘎语调逗得许清月和夏安冉同时笑了起来。
夏安冉坐在许清月旁边,抱着她的胳膊摇晃道:“月月,你说林海洋会不会看我的信啊?”
许清月被摇的头晕,说道:“别晃啦,这是林海洋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魏繁星连忙附和:“对呀,别摇我家小月儿了。你没看小月儿的脸色都白了嘛。”
夏安冉不好意思地收回了魔爪,又不服气地喊道:“什么叫你家小月儿,明明是我家。”
“我家的!”
“是我家的!”
两个人谁也不让着谁,一言一语地争执着。
“别吵了,再吵把你们俩都丢出去!”许清月只觉头快被这两个闹人精吵炸了。
两个人瞬间眨着大眼睛,安静了下来。随之两个人又同时哼了一声,扭头不再看对方。
许清月为这两人的绝顶幼稚无奈地摇了摇头。
夏安冉又突然望着窗外的黄昏叹了口气。
“别担心啦,你已经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剩下的就交给缘分吧。”许清月心有灵犀地拍着夏安冉的肩膀。
“对啊,像我和小月儿的缘分就是命中注定。”魏繁星笑嘻嘻地见缝插针。
许清月无奈的抽了抽嘴角,想着随他去吧。
也许缘分真的就是那么奇妙,林海洋望着那天绝美的黄昏,天地旷远,余晖洒在那封信上。
林海洋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封信。林海洋收过很多信,经常随手一丢,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个仰慕的对象,所以觉得其他女孩的爱慕幼稚至极。
面前粉红色的信封,还散发着独属少女的玫瑰艳丽迷荡的香味。
林海洋皱了皱眉头,他喜欢的女孩就像天上不可侵犯的月亮,身上也总是清冷的山茶花香,而不是这么馥郁的芳香。
如果说有什么巧合,那一定是此刻,余晖温柔,像一双多情的手落在身上,他打开了这封信。
“小林同学,我是夏安冉。也许你不一定记得,可我永远记得那个午后。
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为了我一个人在外打拼,总留着我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
从小我成绩就不好,我也不指望走高考的路。可班主任苦口婆心地劝我时,我好像第一次体会到被人关怀的感觉。
当时我感觉我的眼眶似乎湿润起来,低着头强忍着泪意。
也就在那个时候,你抱着语文作业推着门走进来,把小老头喊去开会。
我跟在你的身后,一不留神就撞到你的后背上。我闻到你身上淡淡干燥的兰花香,忍不住红了脸一直道歉。
你笑着和我说没关系,拿出面纸巾递给我。那时我才发现,脸上早有了两道泪痕。
阳光轻轻照在学校的月季丛上,秋风吹动了月季摇曳的裙摆,像是少女跳起了舞蹈。
也许是我看的入神,你轻轻摘下一朵放到我的手心:“这朵玫瑰,送给你。”
那天我望着你远去的背影,捏紧了手里娇俏的花,忍不住笑了。
也许在笑你的温柔,也许在笑你居然分不清玫瑰和月季。”
信戛然而止。
林海洋看的直皱眉,如果不是魏繁星亲口告诉他这是封情书,他甚至怀疑这是一封道谢信。
他不是没拆开看过女孩子的情书,比起别的女孩炙热的心还有火山爆发一样的情感,这封似乎格外寡淡。
但不得不承认,他居然耐心看完了,也许,大概,仅仅因为自己似乎真的分不清玫瑰和月季。
林海洋回忆起那天随手帮的女孩,月季丛里站着像玫瑰一样艳丽的女孩,也许是看她哭的太可怜,忍不住想帮帮她,递过一张纸巾,没想到命运的齿轮就此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