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昨夜的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到现在,风吹起飘动在空中的雨点敲打着玻璃窗,树叶被风带起来,随风而起,哗啦啦的声音奏响在耳边,正应了那一句:风起归何去,风止意难平。
三月一觉睡到了七点多,她原本还想再多睡一会儿,未曾想到小腹传来了一阵又一阵隐隐约约的疼痛。她原本还半睡半醒的,疼的在床上打着滚,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她以为是胃病犯了,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可痛意却没有想退去的想法。
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冷感,她的额头上还冒着虚汗,半眯半睁的眼睛里写着虚脱,眼神像是失了神一般直勾勾的看着。
突然她好像想到什么,脑子突然清醒了,瞳孔睁大,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慌,赶紧起身去厕所查看,果真如她所想的,每个月必痛之日。
现在的她,随身物品这一类的什么都没有,没办法,只好先垫了几张纸,他现在只能忍着痛去向淮川求救。她原本早已虽说了自己好旧,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更是做好了万一尴尬了怎么办的解释。
这种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让她寸步难行,她只好佝偻着身躯,让疼痛扭曲的脸,可谓是前胸贴后背那狼狈的样子,她捂着腹部,一步又一步的慢慢前行,成功的描述了什么叫做阴暗前行。
她挺直了背,站直了身体,鼓足了勇气,一开始还是挺有勇气的,直到来到淮川的房门前,正准备抬起手敲门的时候,停住了,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都白做了。她又开始羞涩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说这个尴尬的问题,她整个人站在门前呆滞了许久,就只在想这个问题如何开口。
她再一次做好了心理准备,再次挺直了原本佝偻的背,调整好面部的情绪,正准备敲开门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刚睡醒且炸毛的狮子淮川,他的头发蓬蓬松松的像是炸开了一样,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眼睛淋漓尽致什么叫做清澈的蠢萌,睡眼蒙眬的蠢样子,他的眼睛周围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看样子昨晚是熬夜了。
打开房门的淮川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准备开门的三月,站直的身板稍微有点弓着背,面部狰狞的样子,脸惨白的如血没有了气色,额头还有着些许细小的汗珠。
他先是看到了她猝不及防的样子,随后就是惊慌失措的神情,给淮川本人看的一愣一愣的。刚睡醒没喝水的他口干舌燥,他清了清嗓子,但也能听得出些许沙哑的声音,神情里带着担忧的问候道:“怎么了,小三月?”
三月先是战术性的咳了咳,脸色惨白,一只手还捂着肚子,然后就有点不意思的表达着:“小川川,你知道超市在哪吗?”
淮川把她先是把虚弱的三月扶进了房间里,让她坐了下来,然后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大致的分析了一下三月怎么了,然后淮川关切的询问她要干什么:“小三月,你是不是来生理期了,痛了,对吗?”
三月点了点头,语气很是虚弱的说:“你告诉我在那就好了,不用麻烦你了,你今天还要上班呢。”
三月说完想了想自己还要去哪买什么才能逼退他,灵光一闪,三月想起了,还有止痛药,变再以这个为借口:“况且,我还买止痛药,我自己行的。”
三月说完起身想起想去超市,没曾想到淮川会阻止,一个大手给拦着了她,淮川示意着乖乖坐好在这等着就好了:“你不舒服,我去就行啦,公司那边,我自有办法。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听话姐姐。”
三月不想麻烦淮川,原本想着不要麻烦他了,想逞强拒绝,可淮川先行一步,想张嘴婉拒时,淮川早已打开了门出去了,这一瞬间,三月明白了为什么要长高了,大长腿会有这好处……
没过几分钟,淮川就回来了。他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原本炸开的头发耷拉在一起了,手里竟然提的是透明塑料袋,上面而且还是干爽的样子,而他自己早已是落汤鸡的模样了。
三月下意识的以为他会拿黑色塑料袋装着,却没想到,他竟然拿透明的袋子去装,最主要的是,还装了不少,更关键的问题在于,他没有买止痛药,而是买了红糖,暖宝宝,以及西米……
这倒是把三月搞的懵懵懂懂的看着他,他笑的傻乎乎的看着三月,丝毫没有避讳会是嫌弃的举止,而是笑嘻嘻的看着三月说:“不懂买啥,就都买了……”
三月突然想起了这五年来她每个月会来生理期时的痛苦和无助,一瞬间莫名的有点觉得这五年来,活对好不如意啊。
和陆毅川起初在一起的第一年,他也会像淮川这一次一样,不知道是第一次的傻乎乎,还是真的不在意,拿了一个透明的白色袋子,装了很多卫生巾,嘴巴上说是随便买的,不知道挑什么。
因为这个,陆毅川还是亲自下厨煮了红糖水,三月一早就知道红糖水没有用,但不想扫了他的兴,硬生生的喝了好几杯。后来终于忍不住了,背着陆毅川偷偷买药,嘴上还撒着谎说和红糖水有用,世界上只能靠药物抑制住疼痛,长期下来,一片变两片,两片变三片……
三月原本是不痛经的,是自从那一次意外流产以后,她便开始了漫长的痛经旅程,昼夜的漫长,陪伴她的是疼痛的难忍。
后来她们在一起的第二年,淮川会拿黑色塑料袋装着,没有啦红糖水,只剩下了敷衍的止痛药。
第三年,总以有公务在身为推脱的理由,让三月自己去,她们因此还有了一次矛盾。
那天是雨夜,和今天一样,本就对痛经的人士不是什么好辅助,三月整个人都是虚脱的,靠着仅剩的力气爬起床,寸步难行的走到他的书房。她原本是不想求陆毅川,可药没了,她想着忍一忍过去了,事实告诉了三月,她坚持不住的。
她也想今天一样,做了好久的心里思想工作,才敢迈出向他人求救的脚步。
陆毅川当时忙于公务,三月说想让他帮忙时,陆毅川原本风平浪静的脸色骤变没好气的抱怨这三月的自私:“你别再骗我了好吗?别把别人当傻子。”
三月一听很是蒙圈,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陆毅川,陆毅川见她这样,以为是装傻充愣,便噗嗤一笑,冷嘲热讽的说:“别人都知道红糖水没用,喝了还会痛,你为什么要骗我,啊?我的时间很宝贵的,不会浪费在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