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真是个天仙般的人物,就算是比起元一道门的倪灀,也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胜出。” 许闵山将口中鱼肉咽下,又状似随意问道,“钏隐道子练脏大成,想来不日便将推开那扇大门,晋入到玄之又玄的玄感境界了?” 刘钏隐摇了摇头,“我自幼进入灵明山门,从修习灵明九变开始,一步步跨过气血六转、真劲覆体两大门槛,一路走来不可谓不艰难辛苦。” “自从真劲层次过后,我开始内练脏腑,如今到练脏圆满还有一步距离,尚未臻至内外混元一体、生生不息的境界。 而距离灵肉交融、性命交修,真正推开通向玄感境界的那扇大门,更是还需要更长时间的历练打磨。” 说到此处,他转头看向许闵山,“老师曾经对我们这些年轻弟子说过,踏入玄感,生死对半,如果一个不好,便已经算是踏入到了鬼门关内。 所以说就算是达到了灵肉交融、性命交修,晚辈也不敢随随便便就推开那扇大门。” 许闵山点点头,“修行一途,长路漫漫,钏隐道子这才是老成持重之言,气血六转、真劲融炼、内修脏腑,再到踏入玄感,该快的时候要快,该慢的时候却一定要慢,如此才是一张一弛的正道。” 他沉默一下,又举起酒杯,“老夫身为九圣门副门主,当年曾听门主他老人家说起过,有两种人更加容易跨过玄感之境。” “哦?晚辈愿闻其详。” 两人再饮一杯,各自夹起一快菜肴吃了。 许闵山放下餐具,举起一根手指,“一是心思澄净通明,从头到尾便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不为乱念所扰,不为外物动心。” 刘钏隐若有所思,微微颌首。 紧接着,许闵山又举起第二根手指,“这第二种人嘛,便是历经世事沧桑,心志堪比金石,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一切都经历过了,体验过了,便万事万物难萦于胸,就算是遇到玄感妄念,也能比其他人更加坚定信念,一往无前。” “妙,实在是秒!” 刘钏隐眼睛一亮,状极开怀,“许前辈此言妙不可言,与本人老师所说异曲同工,当浮一大白!” 许闵山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老夫便是尚未堪破一个坚字,所以纵然已经到了灵肉交融、性命交修的练脏圆满,却也一直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推开那扇大门。” “许前辈无须忧虑,正所谓历久弥新、老而弥坚。 或许就在明日,前辈便心思透明、念头通达,直接视玄感如无物,登临天人榜上。” “若能从潜龙榜内迁出,登临天人一榜,那老夫此生便无憾矣。” 两人相视而笑,声音融入到外面的风雨之中,在夜幕下远远传递出去。 到了此时,坐在下首的许家大少爷终于有了机会。 他起身举杯,脸上堆满笑容,“刘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好,我刘钏隐朋友不多,你许名楼算是一个,我们便满饮此杯。” 刘钏隐微微点头,抬手让他坐下,慢慢喝完了杯中美酒。 他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说道,“名楼兄弟所说的那两个人,我已经让严老过去处置。 只要你给的位置地点和身材样貌不错,两个不长眼的武者,严老出马自然是轻轻松松、手到擒来。” “刘大哥放心,绝对不会出错。” 许名楼道,“那两人羞辱了小弟,竟然还无所畏惧,大摇大摆前去临河楼赏景吃鱼,我的人根本就不用跟踪,便能知道他们的确切位置。” 刘钏隐道,“那就不必多言,严老定会要他们的好看。” 许闵山微微皱眉,面上笑容已然消失不见,“名楼侄儿,到底是哪两个不长眼的东西惹了你?” 停顿一下,他又接着说道,“不过此事你不和为叔讲,却要麻烦刘道子这位贵客,你这孩子心里是不是没点儿数了!?” 许名楼一脸委屈,“我还以为二叔要到冬月才能归来,谁又能想到等我回来,二叔竟然比我还早一步返回赤山城中。” 刘钏隐洒然一笑,“闵山前辈稍安勿躁,之前也是我见到名楼兄弟面色不太好看,主动询问才得知此事,你就算是怪,也不能怪到名楼头上。” “本家之事,却是要麻烦钏隐道子,老夫实在是心中有愧。” 许闵山说着,忽然抬高嗓门,“来人啊,将老夫珍藏的那幅真灵百变图取来,给钏隐道子赔个不是。” 房外寂静无声,无人应答。 只有越来越大的风雨之声,密集敲打在地上墙上。 许闵山耳朵唰的动了动,没有再开口说话,缓缓转头看向了门口。 几乎在同一时间, 刘钏隐也移过目光,向外望去。 宴会厅的走廊外面,依旧是疾风冷雨,哗哗落下。 两人却又依稀听到别样的声音,就在风声雨声中若隐若现。 仿佛有丝丝缕缕的寒意,从门窗缝隙中渗透进来,整个宴会厅的温度开始迅速下降。 啪嗒。 那道别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比刚才变得稍显清晰。 许闵山和刘钏隐对视一眼,旋即移开目光。 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确定。 外面传来的,就是极其细微,却又能让他们隐约听到的脚步声。 更加诡异的是,除了这道微小却又清晰的脚步声,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只剩下了风声雨声。 之前还能不时听到外面传来的欢声笑语,竟然悄无声息消失不见,半点动静也无。 作为陪客的其他许家人被诡异的气氛牵动,纷纷转头朝着外面望去。 他们满腹疑惑,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