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晋江独发
温恋舒还是有点意识的,恍觉他这样叫下去会出事。
可他气息洒在脸上,还怪舒服的,本能的温恋舒又不想他停下,故意忍着没说,任由怪异的舒适感将她吞没。
“温恋舒!!”他拍她脸。
手才碰了那么一下,温恋舒身体就轻轻震颤,似受了什么刺激,骨酥肉麻。
魏长稷拧眉,一双黑眸浓墨沉沉。
疼痛让温恋舒恢复些许清明,终于再次回神。
迷茫的她睁开眼,感觉涔涔热汗在身上冒,反应过来的温恋舒杏眸微缩,水雾之下,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方才都在做什么?
淑女的矜持呢?贵女的骄傲呢?竟放任陌生男人亲近触碰于她?不仅没有半分抵触,甚至还心甘情愿为此堕落?
温恋舒震惊又羞愧,抗拒的躲开他手。
她雪色的脸颊、脖颈,甚至锁骨都绯红一片,缀着层颤颤巍巍的薄汗。
魏长稷起身,已然察觉什么,看来陆清安对她所谓的情深意重,虚伪了还不够,竟敢卑鄙的给温恋舒下药。
具体是什么药?
单看它这副姿态,便不言而喻。
魏长稷敛眉捞起她一只手。
“你做什么?”
手腕被人执起,温恋舒奋力摆脱。
瞥到她由于挣扎,寝衣拉动,薄纱的襟口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挤的汹涌山峰沟壑深深。
呼吸一重,魏长稷制住她。
强势撸开她的衣袖,露出截纤细手腕。
薄薄的一层肌肤,白的发光,下面筋脉蜿蜒脆弱,和他的皮糙肉厚简直两个极端,似乎生来就是让人好好疼爱的。
“老实些,别逼我用强。”
他指腹搭到她筋脉,眉眼变得锋利,无声震慑发脾气的温恋舒听话。
温恋舒却来不及看,满脑子只剩铺天盖地的畏惧,“你别这样碰我!”她不高兴撇嘴,忍不住声音慌乱,“或者诊脉搭个手帕。”
魏长稷恍若未闻。
他一个男人,哪来的手帕?
他不同意,温恋舒就磨磨蹭蹭的不配合。
终于魏长稷横她一下,又凶又冷,“矜持也要分个时候,这种情况,你还要计较这些?”
温恋舒默了下,窘迫又不知如何驳问。
光影罩到她脸上,茫然、无助、没用,又惹人怜爱,仅看了一眼,魏长稷便扭过头。
温恋舒也是被宠大的,没受过什么喝斥,不甘心这么被骂,赌气的横回去。
这种反抗不痛不痒,魏长稷不会管。
他心里对她什么情况,早已隐有猜测。
可当真正感受到温恋舒脉搏那股磅礴的冲力,还是楞了一下。
就像原本就幽森的山林,乍然刮起狂风暴雨,危险的同时透露着野蛮,恨不能将冒犯之人蚕食殆尽。
他不信邪,又探温恋舒另一只手。
“……很棘手吗?”温恋舒问。
魏长稷唇抿成一条直线,“合欢鸩毒?”甚至不止!
对弱女子下其三剂猛药,陆家是真不怕她就此傻掉?
魏长稷脸色极其难看。
温恋舒虽不知道合欢鸩毒,但从名字也能明白一二,这印证了之前在马车上的猜测,因此也没多少意外。
瞧着魏长稷为她诊脉又气愤,没有想象的兽性大发。她暂把他划为好人一列,试探的商量:“方才听见你在沐浴,里面应该还有冷水,或许我可以缓解一下。”
“缓解?”魏长稷嗤笑。
温恋舒看出来了,却无力深究,尽量用和善的语气交涉。
“我尽力熬过这阵,也感谢将军的君子之风。如若可以的话,能否麻烦您帮我请个大夫?”见他虽长相可怕,听的倒认真,温恋舒又把声音放低了点,“您不愿的话,也没关系,可遣人去辅国公府,找人救我。”
完了她又补充一句——
“我叔父阿兄们会谢你的。”
他既知她是温家女,辅国公最疼爱的侄女,那么作为燕王的攻城大将,想必也该知道:
若他对她强行占有,得罪的是整个辅国公府。
可若他对她施以援手,这份恩情对温家举足轻重。
对于世间大多数男子而言,权势财富,永远凌驾于女子之上,比如陆清安,追她三年最终送妻予人。
魏长稷应当知道如何取舍。
“合欢鸩毒!可是带了毒!”魏长稷目光定到她脸上。
温恋舒自以为周全的自救,在他听来不过蠢的像个笑话,“温姑娘见过喝鹤顶红的,用白开水能缓解毒性?”
温恋舒面上难色。
“你熬不过的,合欢鸩毒瑕名天下春楼,专为调教不听话的女/妓之用,药性越压越猛,直至暴毙身亡。”
温恋舒心抽的一下,颤抖说不出话。
他们不仅要她奉献清白,还要她献祭生命?
“莫说大夫,便是宫里御医,怕也束手无策。”
魏长稷目露讥讽,若是有救,当年也就不会有他这个杂种。
魏长稷打破她最后一点幻想,莫名又带着怜悯:“找人救你?这种东西你以为谁能救你?”
莫说温家现在男丁被捕。
便是温颐三人具在,他们也没办法。
温恋舒咬唇,嘴巴张了又开,最终又是一股热浪翻涌,压的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娇艳的红唇诱人采撷,两只盈盈含水的眸子欲语还休。
带着对残酷现实的颓然,她沉默无声。
魏长稷在心里却阴沉的笑了。
单从他打探温恋舒的三句话,就探查到他的心思,庆阳王府取舍后把人送了过来,却敢对温恋舒三药齐下,把他逼至此步!
成了,是美人计换陆家满门。
败了,不过只有温恋舒一人香消玉殒,这事烟消云散。
好一个庆阳王府!也好一个陆清安!魏长稷心里倏尔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