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该咱们挥兵攻入大漠,以雷霆扫穴之势,彻底消除北方威胁。”颀 “覆灭清虏,涤荡大漠,彻底消除北境威胁。届时,殿下之功,可比煌煌大汉武帝之绩!”叙国公马惟兴立即出言赞道。 “孤何德何能,堪与汉武相较?”孙可望笑着摇摇头,“为大明鞠躬尽瘁,且能在史书中留下些许幸名,孤便已知足矣!” “殿下,这大明的江山,是靠着你给撑起来的。这窃据神州的清虏,也是在殿下的英明指挥下,狼奔猪突逃回大漠。”总兵曹福德大声说道:“要以末将来说,这天下就该由殿下来坐。大明,在二十多年前就该亡了!” “大胆!”孙可望瞪着曹福德,厉声呵斥道:“混账东西,你说这番话,欲置陛下于何地!” “殿下,我等将士与清虏厮杀,卧冰尝雪,历经生死,方才将其逐出关内。可那广德天子只是于宫中饮宴享乐,未曾体恤我等一分。如此皇帝,要来何用?莫如废了天子,殿下直接登基称帝,建立咱们自己的新王朝!”曹福德康慨地说道。 “叉下去!”孙可望怒道:“狂悖之徒,一派胡言!……叉下去,打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众将连忙上前,纷纷替曹福德求情。颀 孙可望沉吟片刻,将军棍由二十改为十记,同时罚俸三个月,以观后效。 “维扬(冯双礼字),赣王(李定国)病重,难以理事。但大同乃是北方重镇,直面草原鞑虏,不可轻忽。”孙可望将披风紧了紧,轻声说道:“我意委你为征北大将军,赴大同,以替赣王,主持北境各项军务。你可愿往?” “殿下,赣王只是偶感风寒,身体小恙,尚可勉力支撑。”冯双礼有些为难地说道:“而且,征北大将军之位贸然更替,恐对军心稍有影响。……请殿下慎查。” “哼!”孙可望冷哼一声,“大同距离宣府不过三百里,快马奔行不过两三日。孤代陛下巡幸北方,于此召见赣王前来议事,可他却告病不来,声言病体沉重,未能远行。既然如此,这征北大将军之职,怕是也难以胜任了。” “殿下……”冯双礼欲言又止。 “你可是认为孤在行鸟尽弓藏之事?”孙可望瞥了一眼冯双礼,“数十年来,赣王误我、谤我、恨我,孤皆不以为然,更是不屑与之分辩。自二十多年前,孤于云贵、两广、江南之地,奖耕种,兴工商,抑豪强,减农税,大力恢复民生,方有今日广德中兴之局面。孤所作所为,是非功过,后人自有评说。” “而赣王却为士绅酸儒所怂恿,受豪强劣绅所蛊惑,以忠君报国为念,一意以孤为权臣国贼,以至渐生嫌隙。要不是念在多年兄弟情分,还有他稍有顾全大局之行,孤定然不会容他!”颀 “殿下,赣王他……,他只是想……想为大明尽忠。” “呵呵……,为大明尽忠?”孙可望冷笑道:“三十多年前,我等跟随大王(张献忠)反明之时,他可有为大明尽忠之心?当年我们攻陷凤阳,挖掘大明皇陵的时候,他可有一丝忠君之念?” “……”冯双礼喏喏不敢言。 秦王说得不错,当年大家可都是大明的反贼,是属于朝廷欲除之而后快的叛逆!如今,作为大明的臣属,似乎不该这般为它卖命,更不该为它尽忠到底。 可是,那我们现在所作所为,又是图什么呢? “这些年来,若没有孤坐镇江南,大力整顿民生,不断整军经武,你等以为就凭大明这些酸儒劣绅、嘴炮官员能直面清虏一击?”孙可望嘴角带着几分不屑,“甲申天变,弘光帝坐拥半壁江山,军队数以百万计,且有富庶江南支撑,但在清虏南下之时,又是如何表现的?” “弘光覆灭,永初登位,本以为可以振奋人心,恢复神州。可是,当江西、广东、山西等地反正归明时,天下大势又是如何短时间出现反复的?当年,若非我等孤注一掷,杀入云南,再据贵州,怕不是要被大明湖广总督给剿灭于川鄂之地了!”颀 “大明历经两百多年,不论是皇帝贵戚,还是地方官员士绅,早已烂透了。故而,才能一再被清虏攻灭覆亡,却平白让亿万百姓与之殉葬。哼哼……,这天下何其不幸,世间百姓何其无辜!” “殿下可是要……废立大明,另立新朝?”冯双礼低声问道。 “你认为呢?”孙可望背靠着城墙垛,看着一副小心翼翼神情的冯双礼,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臣一切以秦王殿下马首是瞻!”冯双礼咬牙说道。 “哈哈……”孙可望伸出一只手,指着冯双礼,大笑起来,引得远处文武百官侧目看来。 这兴国公还真是秦王心腹爱将,这么短时间里便将怀有郁郁心事的秦王引得开怀大笑。 “维扬,孤就算要代明自立,岂会在这个时刻?”孙可望转头扶着城墙垛口,眺望着远处苍翠的青山和无边的荒野,“北方清虏未灭,西北边事不靖,辽东尚有渤海和……云州镇,西南更有蒙藏鞑虏居高临下。这个天下,尚不太平呀!”颀 冯双礼闻言,心中不由一松,随即宽慰道:“殿下勿忧,臣自当噼荆斩棘,肝脑涂地,为殿下扫除所有边患,为殿下打出一个盛世王朝。” “齐国数年前敬献的一幅天下堪舆图,你可还有印象?”孙可望轻声问道。 “臣尚有印象。” “这天下之大,世界之广,远超孤所想象呀!”孙可望悠悠地说道:“齐国于三十年前,不过数百逃亡之溃兵海匪,但寄居汉洲大陆,以此为基,不到四十年间,便席卷整个南洋,势力直抵大明海疆。三年前,更是擅自登基称帝,威服自专。……此,时也?命也?” “殿下,汉洲荒僻,民不过数百万众,兵不过万余,所凭借者,乃是舟船之利……”冯双礼本想贬低一番齐国之势来宽慰孙可望,可转念又想到,这数十年来,人家齐国数败清虏,几度挽大明颓势,在南洋地区,更是屠城灭国,如喝水一般轻松写意,顿时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