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失、省署文牍,这些文书,当然非得左司审过。 有个该管的官员翻看这文书,忽然迟疑了一下。 原来这份文书上,说莱州定海军那边,要增加一个负责养马的官儿。那本来不是大事,可约莫上头哪位大人物疏忽了,本该七品或者九品以下的小小司牧官儿,被写成了正四品的提控诸群牧。 这个职务,是明昌四年设立的,通常是中都尚厩局使的加官,负责掌检校群牧畜养蕃息之事。就算如今诸群牧所大都废弃,以此职位,仍然可以去往各地采买马匹,设立牧场,地位超然而权势不小。 往定海军那边放一个提控诸群牧,岂止绝无先例,简直有些荒唐。 不过,这关我甚事? 文书一路流转到我这里,上头的大人物都看过了,好像还是近侍局那边在催着办。近侍局的人,我哪里惹得起? 这阵子为了向蒙古献款议和的事,朝廷内外扰攘,我又操这份闲心做甚? 于是文书继续流转,一路畅通无阻。 最后文书落到吏部,又因局势特殊,故而转为空白的告身,并及相应的鱼符、书袋、官袍等等,登上海船,到了莱州。 掖县城里,郭宁拈着告身,笑了起来:“庆山奴这厮,倒是不白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