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来不及惊诧,她硬撑起疼痛不堪的身子,扶着仕林坐起。 “仕林,仕林!”慌乱的看着,慌乱的抚上他的脸,划过腮边一道被划伤的疤,小心翼翼的擦拭血迹,感觉心头灼热般的痛。 “别担心,我没事。你好不好?有没有伤到?”仕林喘着粗气,声音有些虚弱,紧张的查看她,又不敢碰触。媚娘只是摇头缀泣,双手轻轻捧着仕林的脸,泪似珠链断线般夺眶而出,干涸的唇微微轻启。 “是你吗,仕林,真的是你吗?”艰难的说出,如一个世纪般久远,雾蒙蒙的视线令她有些不敢相信,可真实的触觉却停留在那日思已久的轮廓上。 “是我,是我。”压抑不住的苦楚与相思瞬间崩塌,顾不得前方危情,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再不愿失去。 “对不起,我来晚了,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深深将脸埋进她的发间,感受着彼此颤抖的身体所传来的温热,泪与心的决堤再也克制不住残存的理智,如翻江倒海般席卷而来,冲刷着两颗千疮百孔却甘之如饴的灵魂。 “没事了,有我在,不要怕。”忍着胸口疼痛,轻轻的安慰她。媚娘仍只是摇头,双臂紧抱着仕林,多日来的思念与委屈,失而复得的悲戚一时间难以倾尽,忽又想起什么,忙直起身子,水汪汪的一脸梨花雨,急急的问道: “为什么没有离开,为什么要冒险回来,你答应过我要平安的回去。” “我说过,你不会是一个人,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承受,再也不会,原谅我,原谅我媚娘。”庆幸自己回来,庆幸还来得及救她,昔日顾忠一番劝慰又回响在脑中。 ‘仕林,身为朝廷命官,有不可脱卸的重责,是时候需将儿女私情看淡,并非要你背信忘义,只是暂且放一边。朝廷要的是疆域城池,只要掌握好契机,公主还是有一线生机的。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过了这个坎,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了。’是啊,从前世到今生,他与媚娘面前有太多的坎,一次次的艰难跨过,不知这一次是否也能如恩师所言,一切迎刃而解呢?再次拥入媚娘纤瘦的身躯,心底暗暗发誓,就算付出己命,也要保护她到最后。 宝山和固安一剑一刀,制服了藤怪,黑血流干,那妖怪挣扎倒地,成了一堆散架了的枯枝烂茎,一把火烧了根。两人回头一眼望见倒在地上哭泣相拥的仕林和媚娘,赶忙过去扶起。 “爹,你们没事吧?” “没事,安儿,你呢?”见到儿子平安,仕林稍感心慰。 “我也没事。” “固安,宝山,你们都回来了?”媚娘也止住泪水,激动的看着固安,原来他一直跟着自己,还有宝山,关键时刻,这些生死之交一直守护在她身边,感动得又想流泪。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禄王军队在后面,马上会追来,赶紧走。”宝山搀扶着仕林,仕林忙扶起媚娘,固安在旁保护,趁着燃烧藤怪的火焰横在山路中间,扬起的浓烟如迷雾遮住了后方的视线,四人在黑夜的掩护下迅速逃离。 “王爷,前面好像有人救了公主,妖怪也被他们打死了。”陆胜指着前方火光缭绕,禀告禄王道。 “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收服妖魔?他们好像带着公主走了。”雷勋说道。 “追上去,别打草惊蛇,要抓活的。”冷漠的脸上划过一丝阴郁,心底暗暗琢磨着是何人所为,略知底细。 “是。”禄王令下,一部分士兵跟着继续追击,另一部分则善后伤亡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