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厂内,刘非和老工匠交流经验,仔细询问着工艺,玻璃烧出来后,常常是杂质太多,塑形也较为困难。
刚打磨完一面,卫池便兴冲冲地把玻璃交给岑召来看。
岑召把自己的手握成拳放在玻璃罩里,拳头看起来反而变小了一点。
秀秀和刘非凑上前去围观,卫池这才发现他们来了,笑着和秀秀打招呼:“姐,你也来了,看我的杰作。”
“反了。”琉璃厂老板摇头,“这是缩小了些,兄弟,你打磨得不对。”
卫池刚献完宝,又听到不行,有点羞惭:“老板,这怎么会反了?”
“这中间凹陷后看起来就不对了,我怕你把玻璃弄碎,做得厚实了些,还能补救,你把四周磨薄一些。”老板很淡定地道。
卫池挠挠头,把玻璃带过去,继续开始打磨。
秀秀和刘非索性也留下来在,一起尝试制作刘非想要的那种玻璃效果。
两天后,他们所要的东西终于大功告成。
秀秀与众人忍不住欢呼起来:“太好了,这就是铁杵磨成针啊。”
刘非浅浅笑了笑:“期望你去京城也能这么顺利才好。”他对秀秀要一个人去京城还是有点不舍,心情不太好。
“真应该让小宝来学一学他娘我的耐心啦。”秀秀嘚瑟地笑起来。
岑召带着卫池在一边恭喜秀秀,又感谢起了施老板和伙计们:“感谢大伙相助,如今大功告成,巡按大人今晚请各位去得意楼吃饭,到时候想吃什么自己点啊。”
秀秀对这笔开支有点意外,众人感谢巡按,她好面子,也不好说什么。
岑召冲刘非晃了晃自己扁扁的钱袋:“接下来靠你们了。”
刘非作势要拿扇子扔他,岑召便走了。
秀秀身边围了圈工人都在感谢她请客,又很好奇男装的她,是不是真的女人当了巡按。
“不客气,这个你现在看我是男的,我变身就是女的了哈哈哈。”秀秀被感谢得飘飘然地对和她聊天的工人道。
刘非赶紧拉着她走了,还不忘带上刚制得的放大玻璃盒。
秀秀一边被拉着一边走出去,还对后面的工人摆摆手说再见。
“吼,你看刚才那些工人,对于我的拥戴很热烈啊。”秀秀拿过刘非手里用木盒子装的玻璃盒,笑着道。
“是啊,你是什么人啊?你让一个16岁的大小伙到现在多少年了,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刘非担心着秀秀,一不小心就说了这种话,他瞄了眼秀秀,看自己的话有没有让秀秀不开心。
“好啦,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会放下的。”秀秀安抚了一下他,随即又笑道,“你和一个大小伙子吃什么醋,跟小宝似的,给你买支糖葫芦。”
刘非看到糖葫芦就想起了卫池在牢里说过的话:“你以前也给过卫池糖葫芦是吗?”
秀秀想了想,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好像有那么回事,这不是那天我不小心买到了特别酸的糖葫芦吗?我吃了一个牙都酸倒了,就随手给了还在生病的卫池。你猜怎么着,那小子生病尝不出味道,全都吃掉了。”
刘非被秀秀逗笑了,咬了一口糖葫芦,手抚上自己的腮帮子,夸张道:“哎呀,太酸了,你也尝尝。”
秀秀吃了被咬了一口的另半个,尝了尝,奇怪道:“没有啊,这酸味很淡啊。”
刘非看秀秀这么自然吃自己咬过的很开心,又道:“难道我味觉错了,你再咬一口下面那颗。”
秀秀奇怪地咬了一口:“这半颗也不是很酸啊,你尝尝。”
刘非吃掉了这半个,心想,即使错过了一段时光,但还是自己赢了。他美滋滋地道:“嗯,很甜。”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到了总督府。
岑召和卫池已经先他们一步回来,通知了总督玻璃已经做好,又备好了大珍珠,等着秀秀过来。
两人带着木盒子进了那间专门存放夜明珠的屋子。
秀秀打开木盒子,又解开缠在玻璃上的棉布,轻手轻脚地把玻璃拿出来,仔细地扣到了那夜明珠上,夜明珠的光泽瞬间亮了些,看起来尺寸也大了很多。
总督高兴地道:“这样就不会延误寿辰了,接下来麻烦包巡按了。”
秀秀点了头,拍了拍胸打包票道:“小意思,我一个人,快马加鞭,很快能安全送到。你们赶紧审问犯人吧。”
“好!巡按大人,等你的好消息,我们在这里一定尽快破案。”总督也被秀秀带着爽快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秀秀跟刘非、小宝和如忆简单告别,立刻驾两匹马拉的马车出发了。
马车车厢内固定了两个木箱子,两个箱子里分别装了包裹着层层布料的玻璃和夜明珠。
车内物品不重,车外两匹马都是好马,速度十分之快。
官道上偶尔有蒙面盗匪,打家劫舍的举着大刀打算跳出来,都被秀秀这车马速度吓得逃开。
刘非目送秀秀离开后便和总督分工合作,继续审问犯人。
岑召找到的停在海边那个小船上,刘非带着几个人仔仔细细地搜查着,想找能证明那头目身份的东西。
这艘小船虽然没多大,但有完整的厨房,也有供二十人睡的床。
刘非带人进入离厨房不远的一间小房间,几人都惊讶了,这显然是两个女子的闺房。
里头有梳妆的妆台,脂粉的香气,还有两张床。
其中一张床材质名贵,雕花精致,还有帘幔遮挡。另一张床却简陋许多,床上没有帘幔,只有一床粗布棉被。
看起来是因为船上空间少,一位有身份的女人不得已和丫环住一间屋子。
刘非秉着仔细查案的心态,让捕快们在此处搜查。
小姐的床头有一本书,梳妆台抽屉里也有一些信件,刘非立刻意识到这定是线索,即刻收起来。
众捕快把此处翻得如狂风过境般凌乱,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几乎都搜了一番,就连床底下都没放过。
刘非看翻得差不多了,收好手上的信件后收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