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离开了那个视野处。
过了好一会儿,又选了一个合适的观察位置,才停下了步子。
这次的位置确实合适,因为这次选的小摊几乎就在目标地旁边。
门边的小娇娘们杨柳细腰,即使在寒寒冬日里,仍然微露着小香*肩,穿得单薄且诱人。
她们有眼色地观察着路过的公子,但凡有眼神交流的男子都是一个潜在客户,只要再多看几眼,就会被抢着拉进来。
“公子,来呀……”轻甩细纱,眉目传情,声音娇俏,勾人心魄。
娇俏的声音让过往的男性都酥了身子。
也让叶夕和小莹抖上了那么一抖。
叶夕看过很多话本子,她是话本子的品鉴高手,可是她一直是理论的高手——
这风尘美人就在眼前,向她证明着:想象的与看到的,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当然,不论谁问,叶夕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想象过。
叶夕的本意只是想看小娇娘身后的地方,去寻找那个传递消息的帮手。
可是她搜寻的目光含着那么点渴望,就误打误撞地和其中的一个小美人有了眼神的交汇。
小美人的容貌是好颜色,长发散落,额前的几缕发丝更衬盈盈之目。
叶夕想象得到自己偷偷打量的模样不够坦荡,可她不知道那副样子让小美人误以为是她这位俊俏的少年郎是有贼心没贼胆,小美人看过很多生客第一次逛窑子的时候都是这幅鬼样子。
叶夕感觉得到那个目光一直粘附在自己的身上,不论她怎么转头、低头、摇着头都甩不掉。
她无奈,看向眼神来处。
再此对视的一瞬间,小美人嫣然一笑,媚态尽显,扭着身子就朝叶夕她们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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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风吹进人的骨髓,让眼前的每一个人都拥有着不一样的烈性。
萧恒看着眼前的士兵,这里的人都拥有着坚毅的表情,每一张都与他之前人生中认识的不同。
边境此刻,军士陈列,不因其他,只为送别萧恒。
叶辰一身银甲,立于帐前,模样是只有打仗时才有的少见的认真。
叶辰拱手:“恒兄,此去要多保重。”
萧恒:“辰兄也是。”
叶辰看向高则,高则略一点头,将东西拿了出来。
高则上前:“王爷,这是我家将军为您和小姐准备的。”
萧恒看着眼前盒子,没有急着打开。
叶辰指着盒子:“恒兄,我没赶上你和夕儿的婚礼,这算是我给你们夫妇迟到的贺礼。”
大婚当日,萧恒的管家指挥着安放叶夕嫁妆的时候,特意向萧恒报备了一声,因为原先留给叶夕盛放嫁妆的小院不够用,需要再开一个院子。
萧恒看着眼前的盒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叶辰当真是丝毫不掩饰他作为哥哥对叶夕的疼爱,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警告,有这样的哥哥,萧恒当真不能欺负了叶夕。
萧恒被叶辰带着在西北买礼物的那两天,叶辰可谓是极尽所能地向自己夸赞叶夕的优点,而且从各个角度来考验自己的能力,从那时他就感受到了叶辰作为哥哥有多看重自己的妹妹,有多希望他看到叶夕的好。
萧恒很少与别人打交道,但就算是这样他也听别人说过,叶家少将军是个出了名的宠妹狂魔,兄妹二人从很小就没了母亲,不止是叶辰,就连叶老将军也是把这个女儿看得比儿子还要重。
京都的各种店面也都传遍了,无论在任何时候,萧恒从没忘记过给自己的妹妹买各种新奇玩意儿,以至于京城中的公子们家里有妹妹的都感叹,有叶辰那样的哥哥在,他们不论怎么做,都入不了自己妹妹的法眼。
萧恒接过,道了一声:“那多谢兄长。”
叶辰听见萧恒叫他兄长,那就是说萧恒以妹夫的身份来唤他,和妹妹有关的人或物都能让他高兴,叶辰整个人都更加明朗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客气客气。”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前方的路需要面对什么谁都不知道,这样难得的有家庭交流的感觉,竟然让军营都有了罕见的放松。
狂风将战旗吹得铮铮作响,高则在旁边提醒:“将军,时辰到了。”
时辰到了,萧恒要与这西北告别了。
萧恒给叶辰的那一封信,给了叶辰以巨大的震动。
他们自此,就要合作了。
如果赢了,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败了,那叶氏或许又会失去这好不容易开辟的新局面。
可是,谁都没有犹豫。
因为,不论是叶辰,还是萧恒,他们都清楚自己要去的方向是哪里。
联手是他们目前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叶氏从嫁出叶夕的那一步开始,才换来这一线生机,叶辰不会容许自己错过。
叶辰想对萧恒说谢,可是无论是这场仗还是那封信,‘谢’字都太轻。
说‘谢’字不难,难的是只能说一声‘谢’。
萧恒本来不必参与,反正他的职责只是监军。
萧恒本来不必调度,反正他的实力静水流深。
冬风挣动旌旗,呼啸卷动天地。
这沙场还弥漫着未消散的血腥气息。
牺牲的人从未正在死去,活下来的所有将士会将那些忘不掉的过往都借这烈风刻进心里。
萧恒承认,在见过此役之前——他不懂何为战。
他曾以为,铁血只是奔腾急,万马战犹酣。
他曾以为,铁血只是天欲堕,赖以拄其间。
可是,复国平疆远不止这些。
不止是风云奔走,不止是血泊尸骸。
每个人眼中的狂热、语气的激昂,震动了久远的束缚,闪烁着锋锐的寒光。
而今试看——
他见到了倒海翻江卷巨澜。
他见到了刺破青天锷未残。
高则猜得出以叶辰的责任感会想要说什么,多年的主仆更让他知道,以叶辰的性格,他不知道该如何谢,所以高则自己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