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沐看出了冷宁隐忍的悲痛,当即沉下了眉头与双眸,“该死的雍赤羿,明明答应了只与你以神入情,绝不会让你怀孕,没想到竟然是骗我!”
“与我…亲热的人是雍卿族少主雍赤羿?”
冷宁懵了,因为传闻雍赤羿幼时遇袭,被人毁了一双眼睛与一对灵根,所以双目失明且武力极差,算是半个废物。
“哥哥怎么会找一个失明的半废之人相助,他能帮助你什么?再说了,雍卿族是整个澜渊领域最小,实力最差之族,又如何能协助你对抗辛帝?”冷宁很不解。
“不。”辛沐收起怨怒,变作了一脸肃然,“雍赤羿不只是雍赤羿,只要他肯出手相助,我们必能复仇。”
“复仇?什么复仇?”冷宁更懵了,“哥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确有事瞒着你,但是现在时机未到,我还不能告诉你,等…”
“少主,辛帝派人来府传旨了。”
侍卫离嘉隔着房门打断了辛沐。
离嘉年少英俊,是辛沐的心腹手足,与辛沐自幼相伴,忠心耿耿。
“辛厉烁有旨,定有大事。”辛沐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随即交待冷宁好好休息,而后带着离嘉匆匆离开了。
冷宁无奈,只能咽下疑惑,虚弱地躺下了身。
……
“辛冷宁!”
不多久,一个好听却不怀好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推门走入了一个相貌美艳但神色凶狠的少女。
来人是辛圣帝族的大公主,辛焰。
辛焰今日从女侍口中听闻了冷宁怀有孽种又被武力除去之事,立即幸灾乐祸地赶来了清淼府。
“焰公主。”冷宁起身行礼,却有些踉踉跄跄站立不稳。
“辛冷宁,你竟敢与男人私通,还怀了孽种,你真是恬不知耻!”
“我弟身份如此尊贵,能嫁他作妃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而你竟敢背叛他,实在是犯贱!”
辛焰一进门便开始讥骂,她挑着眉毛傲睨着冷宁,眼眸里的恶毒流露得滔滔不绝。
“是我高攀不起,让焰公主失望了。”冷宁不想得罪辛焰,只能拽着衣摆憋着怒,好声回应着。
“呵。”辛焰冷冷一笑,阴阳怪气道:“辛冷宁,清淼府男子寥寥,与你最亲近的也就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了。你此前肚子里的种,该不会是他下的吧?”
“辛焰,你别胡说!”冷宁气得不再隐忍,怒视着辛焰警告:“我清白已无,随你言辱,但你不能以如此腌臜的猜测毁了我哥哥的名誉!”
“哈哈哈!”辛焰恶笑着走到了冷宁身前,瞪着冷宁那张激动气愤却仙美绝伦的脸,嫉妒得面容扭曲,“他的名誉毁了才好,那就威胁不到我弟的帝位了。而你,虽然清白已毁,但是这小脸蛋更该毁!”
“辛焰,你也曾将我视作过妹妹,为何现今要这样对我?”冷宁质问。
辛焰年长冷宁,算是冷宁的姐姐。
当年冷宁初归族宗,辛焰也曾对她友善,可自百年前开始却突然视她为敌,百般刁难。
这令冷宁百思不得其解,且至今无解。
“因为宗玄理曾赞你绝美!”辛焰的眼眸露着阴狠,更泛着痴念。
她伸手掐过冷宁的脖子,一把将其按倒在了床榻,“宗玄理是我心中之爱,在他眼里只能唯我独美!你一个废物野种,凭什么美入他的心眸!”
“宗玄理…”冷宁记起一百年前去祁禄山参加福祀时,曾与宗陀族少主宗玄理有过一面之缘。
但她却不记得宗玄理夸赞过自己,也没想到辛焰竟会因为一句夸赞嫉恨自己至今。
“不过是礼仪戏言,你何必心怀嫉恨,再说我与宗玄理只见过一面,他许是早就不记得我了。”冷宁劝诫。
她虽被称作澜渊至美,但也有废物野种之称,所以平日里几乎不参与神武六族的大聚,唯有的就是当年祁禄山福祀那次。
“他可惦记着你呢!”辛焰眼中的嫉火燃得愈加凶烈。
她抬起一手,掌心武气瞬起,嘶啸的戾气渐渐向着冷宁的脸颊靠近,“每次六族大聚,他必会寻找于你,若不是你要为先帝逝去服丧,千年不待男客,他定是早来寻你了!”
冷宁觉得莫名其妙,也很无可奈何,只能奋力挣扎,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白皙的脸蛋涨得通红。
“辛焰,住手!”一声怒呵带着一道强劲的武气掠向辛焰,将她震得飞起。
要不是辛焰武力也高,这会儿定是已经负伤倒地。
辛沐一脸怒容地走入房间,快速扶起了冷宁,沉着嗓子道:“辛焰,你若敢动宁儿,我必然杀你!”
辛焰感觉到了辛沐的杀气,也知自己武力不及对方,只得作罢。
走时,她还不忘怨瞪兄妹二人一眼,放言:“辛冷宁做出如此脏事,我父帝母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看你们还有几时安宁!哼!”
房外寒风肆意,带着雪尘飘落冷宁肩头。她看着寒天雪地,许久才缓过心神,问:“哥哥,辛帝下了何旨?”
“辛帝下旨贬你入梵宫,给…辛炙做奴。”辛沐的眉眼渐渐沉怒。
“好。”冷宁悲凄地笑了笑,“只要清淼府与哥哥没事就行。”
“绝不可以!”辛沐神情渐渐毅然,将冷宁拥入了怀中安慰,“哥哥是不会让你入宫受委屈的,我要让雍赤羿对你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