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在了循环往复之中。
在废柴与奇才间起起落落的冷宁只能哭哭笑笑着度过了又气又痛又无奈的五百年时光。
如今,她彻底长大了,长成了亭亭玉立,绝色至美的模样,变回了当初死去时那个美好的她。
雕巍蔑、鹰时源、隼瑞意三位大鸟哥哥可怜小鸦儿修炼之路坎坷,所以对其十分关照。
但凡在外办事,回谷时定是背着凤带一大堆好吃的给冷宁,可是宠爱到心坎里去了。
燕飞逸与雀枝鸣两位小鸟哥哥就更不用说了,比从前越加宠地疼爱着冷宁,也越加像极了一双操心的阿爹阿娘。
……
今日,冷宁正在一幕瀑布下练习咒术。
她左眸猩红,以瞳力施绘下符文,甩手轻拍向瀑布。
顷刻间,瀑布水流逆转,澎湃向上,强大的水气随着猩红的符文四漫,好似一道漫延着红色筋脉的巨大白色水龙在仰天嘶啸。
“嘻,总算超过上五十年的修为了!”冷宁十分得意,一不小心就松懈下了心神。
她灵瞳右眸有损还未复原,施用咒术本就不得心应手,此时心神一松懈,咒术便失控了。
于是,巨龙化作了暴雨,噼里啪啦拍打而下,将自己淋了个透湿。
“若不是那些个该死的盛夏劫,我的武力定是已经飞升,咒术也一定能大有所成,这一幕瀑布肯定能被我化龙飞天上去。”
冷宁皱吧着小脸,怨唧唧地抹去了脸上的水珠,脑海中猛地出现了凤模糊不清的那张脸。
她若有所思地怔了怔,随即吸了吸鼻子,一身湿漉地向巢堂走去。
雕、鹰、隼、燕、雀五位鸟哥哥这会儿正被凤召集在巢堂议事,就连鹫乌慈也在此。
冷宁以咒术藏起气息,躲在堂外院子的大石后,远望着堂中六人沉闷肃然的背影,还有凤身站高堂面向堂外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心里猜测一定发生了重要的事。
她很好奇凤在说些什么,于是滴溜一转眼睛,左眸瞬间化红,紧接着以咒术幻化出了一排肉眼看不见的符文小人,拉着小手飞向了巢堂内。
眼瞅着小人们顺利达到了门口,冷宁也隐约能听到凤冷冰冰的声音时,一道劈雷声突然响起在她耳中,差点震破她的耳膜。
被吓一跳的冷宁不由自主就要大喊一声“啊”,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活生生咽下了惊叫。
紧接着,她的身体骤然飞起,等她有所反应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谷外的大峪峰顶。
正值日暮,余辉渺渺,整个峰林沉浸在橙色金焰之中。
“谁!”冷宁顾不得欣赏美景,回身飞速击掌,猛然发起了攻击。
因为鹫乌慈有过交代,咒术不可随意施展,所以她只是以武力进攻,金气澎湃而起,猛地冲向身后之人。
“你这小鸦儿还挺凶。”好听的声音带着十足的笑意,从一个碧衣男子口中说出。
男子飞身躲避,不慌不忙地伸出两指,再轻弹,轻轻松松就化解了来袭。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是鸦?”冷宁摆出再进攻的姿势,警惕询问,也趁机打量起了男子。
男子碧衣垂发,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长得十分好看。
好看的超过了谷中那五位鸟大哥。
“我是夏侯羲。”夏侯羲略歪着脑袋,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冷宁,眯着笑眼慢悠悠道:“凤的朋友。”
“哦,原来是凤无…凤主的朋友呀。”冷宁收起武力挤出一笑,而后略起白眼略带惊奇,压着嗓子暗叨:“呦呵,凤无脸那家伙居然还有朋友,那一定也跟他一样又冰又暴吧,切!”
“放心,我与凤无脸不一样,我不冰不暴,可是澜渊第一好脾气。”夏侯羲双手反放在身后相握,笑眯眯地看着冷宁,笑容柔和得似美妙暮色。
冷宁没想到面前之人耳朵这么贼,居然能听到自己藏于嗓子眼的念叨,一时间发了懵。
“两块冰暴可是做不了朋友的,小鸦儿你说是不是?”夏侯羲越加笑得温柔好看了,好似在告诉冷宁不用怕自己,哪怕说了凤的坏话也不打紧。
初次见面,敌友难辨,冷宁才不会被一个陌生男人的笑哄骗呢。
她有些心虚地吸了吸鼻子,反咬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家凤主很冷很暴?你既为他朋友又怎可在背后如此说他?那你定是假友!”
“呦呵,你这小鸦,竟敢咬我!”夏侯羲挑起眉毛故作生气,却又忍不住泄气大笑,“哈哈哈,不过挺有意思,我喜欢!”
……
另一头,巢堂中的几人已经散去,凤慢步到堂外大石后,瞥着那一滩湿漉漉的水渍愁眉不展。
冷宁的小把戏肯定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之前那几个咒术小人他可都瞧得真切。若不是夏侯羲,他那会儿是准备出手好好治一治冷宁的。
只是,又至循环的两千年了,他的病劫也到了,能解救他的,只有冷宁。
凤天生拥有着稀有命格——冲杀,既属无情冷漠,也属深情炽热。
为了修炼无情道达至武力之最,也为了能自由逍遥,凤曾经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无情冷漠命格,抹杀了深情炽热命格。
可是,第二命格属性强势,不仅没有被弑去,还在血脉中蠢蠢欲动,难以压制。
许久后,冲杀命格竟然化疾,影响凤的修炼不说,还化作病劫危急了他的性命。
病疾每五十年一发,只能借瞳咒族人的血脉心气压制。
病劫则是每两千年一复,唯有借助瞳咒族人的灵瞳之力才能安渡,此后可平复一千五百年。
之后再周而复始。
上一次渡劫时,凤情难自禁偷了冷宁的清白,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
他其实很害怕,怕面对她时会再一次失去理智。
“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找到谧界的线索,我应该专心正事。”凤提醒自己回神,继而化作一道黑影飞向了谷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