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桃看了看四周,刘夫人已经躲到了自己身后,一群世家女也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毕竟京城恶女的名声,她们还是听说过的。
“一群人欺负一个,现在还倒打一耙。”
方紫珠颤颤巍巍发出声音:“她自己品行不端,还不准我们教训她了,你让开。”
“有证据吗?品行不端的是你吧,就算是教训,她有父有母还有夫君,怎么样都轮不到你。”沈初桃想了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们欺负她是因为刘轻舟,你爱而不得,嫉妒人家。”
刘轻舟曾是京中女郎的梦中情人,只是后来从外头带回一个女人来,不顾众人反对坚决娶她为妻,当时她还敬佩刘轻舟敢爱敢恨,如今看来,倒是另他的妻子陷入了困境,受人欺负。
沈初桃将方紫珠松开,往前一推,她太重了,扯得自己手酸。
方紫珠才刚脱离虎口便又嚣张起来:“你胡说沈初桃,我们人多,你要再口出狂言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呦呦呦,头一次听说人多就占理的呀,她什么身份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一个绣娘而已。”
沈初桃提醒着:“是锦绣布庄的前当家,大梁数一数二的绣娘,还是刘轻舟的妻子,刘轻舟什么身份,那是上将军,打回鹘的时候可是他冲锋陷阵的!”
“那也是轻舟哥哥自己的功劳,这个绣娘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方紫珠躲在别人身后张牙舞爪。
“那你上得了台面吗?敢问各位,哪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离了你们的父亲、祖荫,你们又是谁?”沈初桃最恨这些势力之人,自己幼时也被她们欺负过,因为出身就看不起别人,即便如今她,也会被这些世家女偷偷议论。
沈初桃话锋一转,她原地走动着盯着四周的世家女:“锦绣布庄的衣服,我不信你们不会抢着穿,即便是宫里的娘娘也是一件难求,何况她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不像你们一个个仗着自己生得好,有一个好爹,在这里嫌弃别人上不得台面。”
“你不也有个好爹,在这高贵什么,又凭什么说我们。”
“我凭什么?凭我富可敌国,凭我沈初桃靠着自己救济百姓,替陛下分忧。”
“我们是世家女,你只是官宦女,何况还是私生,你敢顶撞我们,一会告你的状!”
又是一阵七嘴八舌,沈初桃要不是为了刘夫人懒得理她们。
萧修衍跨过栏杆从另一侧翻进来,挡在了沈初桃前面,她轻掀眼皮,冷漠地瞥了一眼方紫珠:“世家女就高贵吗?”她语气平淡却隐约能听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方紫珠被她的气势吓到了,但好在自己知道她的底细,轻咳了一声给自己壮胆:“你又是什么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
“论祖荫论父亲,我,可比你们高贵多了。”萧修衍嘴角淡扬,目光从方紫珠肩头漫然掠过,她似笑非笑缓缓而道:“今日你们的嘴脸我都记住了,你们以多欺少的恶行,很快就会昭告天下,欺辱官员家眷这条罪,就够你父亲,丢脸的了。”
方紫珠顿时没了嚣张气焰,疑惑地问:“你到底是谁。”
“区区庶女,也配。”萧修衍轻蔑地看了一眼她,转身便离开了。
沈初桃走之时还不忘嘲笑方紫珠,这些人还是少见面的好。
刘夫人缓缓俯身道谢:“多谢两位姑娘出手相助。”
沈初桃摆摆手:“我只是路过,举手之劳而已。”她只是单纯看方紫珠不顺眼,帮忙也是顺道的事。
“桃姐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初桃走了才不过几日,这点路程肯定到不了江南。
“别提了,我晚了一步,还没走到江南,锦绣布庄就卖出去了。也是刘夫人着急出售,江南最大的布庄绣坊,三天就卖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沈初桃没好气地望了望刘夫人,又微微叹气,露出愁苦之色,以表自己的委屈。
刘夫人上前一步,说明缘由:“我成婚之后布庄就交给底下的人去办了,因为不再经营不想坏了名声才着急出手的。”
沈初桃摇摇头再三叹气:“我得到的消息太晚,只是可惜我刚建的布庄,没有手艺精湛的绣娘,也织不出华丽的锦缎,只怕是一亏到底了。”
“这简单,我手上还有些祖传的技艺,只要蚕丝优质,织出好锦缎不是问题,只是绣娘全都留在布庄,这便没办法了。”
“实不相瞒,我这里也有几个绣娘,只是没有个好师傅指导。”
“我婚后也没什么事做,指导一二的功夫还是有的。”
“那,刘夫人,借一步说话。”
二人相见恨晚,两三句话的功夫便拉着手谈起了布庄规划,只留萧修衍待在原地,她竟然被忽略了。
果真是商人,无论什么场合都能谈成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