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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兽长生(4)(2 / 3)

已,没有嘴,没有鼻子,没有眼睛,没有眉毛,没有耳朵。他的镜子里需要一个真正的人,有嘴有鼻有眼有眉有耳的真正的人,而最好的人选无疑是独角兽。

独角兽的日常单调且乏味,但他们却乐在其中。他们总是在太阳刚升起时进入林子里,采摘最新鲜最完美的冰枫果,带回家后一半用于吃食,一半浸泡等待美味的转变。偶尔,他们遇到在林中迷路的人,会将他们带出森林。这是长生亲眼见过的,一个外面来的少年迷路了,路过的好心独角兽带他出了林子,那个少年表面说着感谢的话,背地里却搞小动作捕捉了那人的影子。

“你好,我叫长生,我迷路了,可以帮帮我吗?”长生努力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可再怎么努力,他那张拼凑的脸都不会有笑容。

“当然可以。”那位独角兽转过身便看见了长生的奇特,但他未点破,依旧保持那副温驯有礼的谦谦君子风范。一身白衣,是骑士,更是绅士。“在下白泽,乐意效劳,这边请。”他转过身为他带路,毫无防备。

他惊恐、错愕,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肚子,一柄剑贯穿了他的身体,体内血液叫嚣着,争先恐后离开他的身体。疼痛随神经攀爬,占据思考。剑身被抽出,化作碎片回归长生。白色的血液喷溅到树上,随后顺着树干流淌,一股,又一股。白泽捂住伤口,血液透过指缝流淌,从任何有可趁之机的间隙溜走,滴落在地上,一滴,又一滴,滴滴相融,融成血滩。

白泽紧握手中圣枪,枪指长生。再谦逊,再绅士,他始终是个战士,这点不会变。“你,为什么?你究竟是什么?”白泽的□□中长生,长生的身体裂开。碎片如洪流般吞没白泽,随后,白泽被束住四肢,钉在了树干上。

碎片凝聚,成人形。长生回答了白泽的问题。“我叫长生,是只镜兽。”

“镜兽?镜兽怎么会被看见?”白泽联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法则]被打破了,能打破[法则]的唯有禁忌,你接触了[禁忌力量],你居然碰[禁忌力量],你个疯子!”

说实话,长生不懂白泽口中的[禁忌力量],但白泽毫无掩饰表现出的对这份力量的恐惧,对他的厌恶,与几秒前那个面带微笑答应带路的白色绅士截然不同,他也算是看到了人不同的两面,意外的收获。

白色的美丽的血液顺着冰枫树的树干、白泽的躯体流下,在地上汇作[罪]与[恶]。血液的流失试图毁掉白泽清醒的意识,磨灭白泽不屈的意志。“[世界]不会容忍你胡作非为的!白泽不才,无能力阻止[禁忌力量]入侵,只愿以此身告诸[世界],和平被打破了,战争的号角已然吹响。”

长生未来得及阻止白泽自爆,那位不屈的战士没能让长生如愿拿到身体。

下雨了。

淅淅沥沥。

长生仰起头,感受雨滴落在他的脸上,砸进他的心里。他见到了一种新的气象,也生出了一种新的情感,名为不解。人人都害怕死亡,不是吗?他害怕死亡,所以想要长生;镜兽害怕死亡,所以谩骂他;这位独角兽害怕死亡,所以对他举枪相向。人都害怕死亡,这点没有错,可为什么白泽害怕死亡却主动选择了死亡,还是如此残忍的方式。

人,真复杂。

雨越下越大,镜兽变回那一片小小的身体躲在叶子下避雨。长生讨厌下雨,更讨厌下大雨。大雨叭叽叭叽砸在他身上,似是要砸出一个大洞才罢休。而且,雨水很冷,长生喜欢阳光,喜欢温暖。

长生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还是那只镜兽,小小的,不规则的身体。他惬意晒着太阳,他的旁边是“哥哥”,“哥哥”也在晒着太阳,他们在阳光下度过了一生。普通平凡的一生,如万千镜兽那般。

雨终于停了,太阳升起了。阳光洒在白色的液体上,从树干开始,一路向下,最后堆积在地上。雨水没能冲刷掉白色血液,[罪]与[恶]无法被洗掉。雨后天晴,白色在阳光下闪耀,如此灼目,胜过世上每一处风景。

长生睁开眼睛,他可不能偷懒,得去林子里找寻独角兽获得一副真正的人的身体。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十分顺利,只因他学会了偷袭。没人会在意小小的虫子,他只需要以原身藏在树叶丛中,在独角兽采摘完毕转身后给他一击,然后念出那句咒语,不给他任何反应时间即可。如此简单,如此快速,长生却浪费了一天的时间。他在心中告诉自己,人都是从无经验到有经验的,所以,不必懊恼。

镜兽获得了一副新的身体,没有任何拼接的痕迹,皮肤光滑白皙,最重要的是,他摸了摸脸,他有五官了,那是不是说明,他急忙摘下一颗冰枫果塞进嘴里。果子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真好吃,怪不得他们都喜欢。长生毫不掩饰内心的欢喜,并想将这份喜悦分享给某人,可无一人让他去分享,镜子的另一面有万千镜兽以及一个真正的人,可他们一言不发,像沉默的羔羊。于是,内心的喜悦转瞬即逝。

他好想,有个人,能陪他说说话。

他用那只独角兽的样貌去接近,去攀谈,可对方从三言两语中就断出他并非本人,是假冒的,还问他们的族人在哪里,是否已被他残害,甚至举枪扬言要杀了他报仇。不得已,长生“杀”的人越来越多。

大量独角兽失踪,活着的人不是傻子,不再为采摘冰枫果频繁进入林中,他们龟缩在圣殿中,吃囤粮。这可苦了长生,他已连续两天没有进食了,能量足够维持他的生命,再说还有每日“出生”的大量的独角兽尽他食用,按理说,是不必烦恼的,可就是会不满足,“杀”再多镜兽也不会满足,吃过山珍海味,就不再知足于馒头榨菜了。独角兽成了一种瘾,不杀几只,他就似浑身虫子在爬,瘙痒的很。起初,他还能忍受这种不适,时间久了,他便被折磨得有些疯魔了。

他开始越来越惧怕夜晚的降临,越来越讨厌夜晚的冷。

今夜没有星星,只有孤孤单单的月亮,月辉为冰枫树披上一层银衣,冰枫树犹如落入凡尘的仙子,清冽、无暇。整个林子安静得可怕,也冷的可怕,长生觉得要被冻死在今夜,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哥哥,我冷。”长生蜷成一团,意识模糊间跌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里。梦境里有镜兽,有哥哥,哥哥身后站着万千镜兽,他们没有让他去死,没有让他滚远点,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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